卫央吐吐舌道:“师父,我知道了。”
哎,把师父的心病给劝好,她就得挨一巴掌,做人好难。
沈丹青提笔写了注意事项,尔后将纸递给她,托着下巴缓缓道:“盛家的地形图你能搞来一份么?”
卫央狐疑的看向他,“师父……”
“他喜欢放火,为师也没别的本事,那便下点药吧。”沈丹青慢悠悠的道:“剂量也不大,反正不会死人,偶尔拉个肚子,胃疼一下,全京城的大夫都治不好,大概也不错?”
卫央笑了笑,“如此甚好。”
心里想的却是:啧,得罪谁不好,你偏要得罪我师父。
卫清准备好所有的东西已经是在两天后了,京城里又下了一场大雪,雪花纷纷扬扬的飘洒在大地上,卫央和卫清坐在马车里大眼瞪小眼,良久之后,卫央愤愤咬牙,“卫清,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男人怎么了?”卫清吊儿郎当的回道:“男人也需要温暖啊。”
卫央盯着手炉,“娘是不是没教过你男女授受不亲?!”
“娘把这道理还掰碎了揉开了讲给你听呢,你看看自己学会了吗?”卫清道:“妹妹,做人要谦逊。”
“卫清!”卫央瞪他,“孔融四岁都会让梨了呢!你怎么二十岁还和我抢个手炉?”
“妹妹,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卫清道:“这手炉可是我先发现的,我最先拿到手中的,怎么就变成我在抢了?不该是你在抢吗?”
卫央道:“这马车还是七王府的呢!”
“这手炉上面又没写七王府的名字,也没写你卫央的名字。”卫清寸步不让,“我拿在手中也没什么不可?”
卫央张嘴上去就要咬他的手,吓得卫清立马松开了手,“妹妹,你怎么就改不了这个生气就要咬人的毛病!你是个人,又不是条狗!”
卫央捧着手炉,乖巧的端坐于主位之上,斜睨了他一眼道:“方法管用就行。谁让你总是抢我东西,一点兄长的气度都没有。”
“谁说兄长就得让着你了。”卫清斜倚在马车壁上,漫不经心道:“大家生而为人,不过是比你早出生几年罢了,你怎地不晓得尊敬我?”
“不跟你瞎贫。”卫央道:“你的嘴皮子就像是开过光似的,一说话就像是爆竹,噼里啪啦响个没完。”
马车在城门口缓缓停下,守城的人例行检查,福伯在外交涉。
卫清也耐不住性子,干脆撩开帘子,冲着那守城的侍卫喊道:“秦侍卫,是我。”
“原来是卫兄。”秦侍卫朝着他拱了拱手,“年关将至,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家中远亲去世。”卫清道:“这几日天气寒冷,家父得了风寒,在家休养,我便带着舍妹去奔丧。”
“您的妹妹不是已经嫁去七王府了么?”秦侍卫问:“这位又是七王府的管家,难不成王爷……”
“王爷去京郊办差了。”卫清笑道:“你想什么呢?此次死的人是我们在太原府的一个表亲。”
秦侍卫对自己错误猜测也觉着有些尴尬,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道:“如此的话,那便放行吧。”
待到出了城门,卫央才道:“也不知道师父动手了没。”
卫清皱眉,“嗯?”
“无事。”卫央道:“师父打算给盛家平静无波的生活里加点调料,还不摘抄他动手了没。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还能照应一番,如今咱们一出城,我这心里总觉着放心不下。”
卫清在她的脑门上弹了一下,“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你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之前说着不想嫁,如今上赶着去帮人家。妹妹,你这样让哥哥很难做啊。”
卫央捂着额头白了他一眼,“难做什么?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为何非要分的这么清楚。郁良也是因着我才被发配到那儿的,帮他也是过意不去。”
卫清幽幽的看着她,忽而轻笑了一声,兀自摇摇头道:“有些人呐,刀子嘴豆腐心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