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烟林的父母早在十几年前便死的,死在和温卓夫妻一起狩猎的路上,温卓夫妻入魔后曾有人猜测是他们下的杀手,但因没有证据并未拿到明面上来说。
如今蓝烟林口口声声喊着要用温澜清的鲜血祭奠蓝家夫妻,看来他们的死于温卓二人脱不了干系。
子车安看着蓝烟林,神情冰冷的道:“你父母之死,与他何干?!温涉是我杀的,要偿命也当是我。”
温澜清与他相识多年,第一次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心里酸涩不已,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道:“你不用为我出头。”
子车安回头看着他,眸光柔和,轻声道:“切莫多言,我当护你。”
温澜清却是轻笑着摇摇头,从他的身后走出,看着蓝烟林,道:“当年的事无人知晓,你如何确定你父母为我父母所杀,至于温涉,调戏女修,心性不坚,死不足惜。”
蓝烟林握紧剑,姣好的面容上满是憎恶,恨恨道:“温代二人,残忍无道,杀性难除,手里有多少条人命?我父母与他二人一同狩猎,惨遭杀害,他二人却活得好好,判离宗门、修习邪道,无恶不作,这样的人,不是他们又还有谁?!温涉哥哥儒雅君子,是修界世家公子翘楚,你说他调戏女修,你说他气急攻心滥杀无辜,可是…”
她冷哼一声,慢慢走向温澜清,一字一句的道:“区区一个魔族遗子,你说的话又有几个人相信?魔道之人,天生就是污秽的,骨子里就全是阴谋与谎言,你说,我如何信你?”
她一字一句的说着,慢慢走到温澜清的生身旁,冷笑一声,低低道:“和你成亲…我想想就恶心…”
语毕,手中灵气翻转,扬剑向前刺去,子车安眸光一凝,将温澜清护住,一掌劈向蓝烟林,温澜清却拉住他的手,道:“不要伤了她。”
蓝烟林顿时气血翻涌,面色涨红,周身灵力紊乱,高喝一声,向他攻去,子车安护着他,在不伤着她的情况下将她制服,蓝烟林被缚仙网捆着 ,挣扎不托,口吐鲜血,猛的拿剑刺穿自己的心脏,在温澜清惊愣的注视下,字字泣血道:“我就是死,也会化作厉鬼,叫你不得安宁!”
说罢,向后倒去,生气不复,
发生了这样的事,婚宴草草便结束了,子车安扶着失神的温澜清回到他的房间,细心的为他处理伤口,见他呆呆的望着屋顶,轻叹一声,沉声道:“她不知你,所以才会这样,不是你的错。”
闻言,温澜清的眼睛动了动,缓缓看向他,眼眶有些泛红,喃喃道:“不是我的错?”
子车安轻轻应了一声,温柔的擦去他额间的汗水,柔声道:“嗯…你很好,他们只是不了解你。”
温澜清却轻轻闭上了眼睛,话音轻颤:“子车安…我真的,很脏吗?”
子车安一愣,神色有些心疼,柔声道:“不脏,很干净,也很好…那些,不是你的错。就算天下人都不理解你,我也会站在你的身边。”
温澜清带着水汽的睫毛微微颤了颤,轻轻揪着背角,语调带着哭腔,轻轻道:“…子车安”
子车安:“嗯?”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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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过后,温澜清沉寂了下来,除了子车安外,没有人见过他。
外人传言他悲恸过度,不愿再去想这些伤心之事,亦不愿再管温家之事。
至于外界对于温蓝两家的讨论,从未挺过。
两个月后,温澜清重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依旧是那个儒雅温柔,眉眼带笑的谦谦公子,蓝烟林之事,好像从未发生。
子车安回到了无垢谷,终日与山川流水,灵植草药为伴,偶尔看着浇水的木童,脑海里会浮现一双含笑的眸子,微微失笑,阖眼不语。
无垢谷为北岐山的灵脉,灵气充裕,各类灵植在这样的环境以及子车安的熏陶之下,越发聪明,就连他兴起所做的木童也有所改变。
温澜清担任家主后,事物繁忙,但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抽时间和子车安一叙,喝喝酒,聊聊天,兴致来时剑舞一曲,泛舟而游,无论做什么,总是让人心生愉悦的。
有时也会相约下山狩猎,温澜清修习无人带领,自己看书学习,终究差了一些,加上修习时已经错过了最佳的修行时间,因此修为并不算高深。
这日,两人狩猎满载而归,恰好路过一酒肆,子车安被勾出了酒瘾,便带着温澜清进去入了坐,他喝惯了酣梦这样的好酒,一般酒肆的酒觉得无味,兴致缺缺,撑着下巴懒懒散散的看着窗外,偶尔和温澜清说一两句话。
正是无聊时,楼下突然来了一桌客人,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出来狩猎的世家弟子,他们坐下后便开始讨论狩猎时遇到的事,到也有些意思,子车安便将视线放在了他们的方向,端着一个杯子,静静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