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衣只用一条腰带松松的束著,动作间可以清楚的看见那双白皙纤细的长腿,纯白的细流在内侧画下一道暧昧的痕迹──眼光触及此物,莫秋寒身上的戾气更加强烈。
“父皇可是觉得兄弟相奸何其荒唐?”忘忧以淡淡的语气说道,也无意要遮掩身上那些痕迹,从屏风架上拿了一件锦裘披好,走至一直盯著自己的男人面前,冷笑:“不过,比这更荒唐的还有呢,只是父皇您──忘了罢。”
忘忧抱著胸,嘴角有些恶意的笑容刺得莫秋寒眼睛发疼。
究竟,忘记了什麽?
莫秋寒脸上一片淡然,脑海里却快速的翻过连日在梦中出现的困扰了他多时的画面,方才压下去的腥甜又开始涌了上来,耳边全是自己急促沈重的心跳声。
梦中的画面和现实重叠,似乎有什麽东西,就要呼之欲出。
第一三七章
一再提及这事,莫秋寒心里总是莫名愤怒,他知道自己一定是忘记了某些东西,而这些东西,与忘忧有关,之於他,更是极其重要,最近在梦中总会闪过一些模糊不清的片段,一个虽然看不清样貌但绝对是倾城姿容的少年在梦中朝自己微笑,亲昵的靠在自己身上。
有时候,还会梦见一些──荒唐的,春梦一样的怪梦,衣衫不整的白皙的身体,轻轻的扭动著,发出诱人的吟哦,甚至隐虽然画面蒙!不清,但依稀可以看出,在梦中出现的少年是同一人,有著一头如乌墨的长发,同样色泽的眸子,含著水气,鎏光四溢,只一眼,就再也无法移开。
是谁呢?每次梦醒,莫秋寒总是懊恼不已,为何看不清那少年的容貌。
其实心中隐隐有一个答案,但总是下意识的忽略──那个答案,实在太过荒唐。
入夜後梦见那位少年的时候越来越多,多到莫秋寒觉得不耐烦的地步──好吧,天天做春梦却从来看不清对像,而且总是挑起了你的性致後就没了,估计换了谁也会火,堂堂一个帝皇,後宫佳丽三千要美女有美女要美男有美男,却总是被一个看不清的人折腾来折腾去,有火泄不了,积著积著肝火盛呀肝火盛。
一再让人寻找那位少年,朝臣闻风而动,各色各样的美少年呈了上来,娇媚的,乖巧的,冷酷的……却无一人及得上梦中人的十分之一风情。
更可怕的是,从那些少年里觉稍微顺眼而留下来的,在外貌和气质方面似乎都与某个人相似,直到有一天,他的一个儿子对著在花园里的少年背影失神,有些惊讶的喊了一声,才让莫他如梦惊醒──梦中出现的人,以及,这些少年相似的人,不正是跟随瑞王出京迁往苏城的八皇儿──忘忧?
一直冷脸相对的清冷的少年在梦中朝自己微笑,平时连看也不看自己在梦里却亲昵的靠在自己身上──这些,再微妙不过了。怎麽看,自己和这个皇儿是不会那麽亲密的,只是,梦中的一切,是那麽的理所当然。
然而,真正来到苏城後,看到的,却是忘忧与别人男人亲昵,对自己,只有生分与漠然。这让莫秋寒疑惑,也许梦中的一切只是他的臆想,亲目所见的,才是真实,只是,胸口那撕心一样的疼痛,又是为何?
今日是他的生辰,莫秋寒想著,身为一个父亲,没有亲自为儿子行束发之礼,至少,应该亲口为其祝贺,便鬼使神差的来了他的房间,却看到了他与长子在床上行云雨之事,那一声声的动情呻吟,爱语昵哝,让他几近崩溃,最後,竟血气逆行,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一如平日所见的少年清冷的看著他,一字一句道:“儿臣与大哥的事,不用父皇操心,我们都是大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你爱他?”莫秋寒握紧拳头,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忘忧没有马上答他,只是以一种极尽讽刺的眼神看著他,淡淡道:“他爱我,这就足够了。”
“呵呵,真是无情的小东西。”莫秋寒惨笑几声。
无情两字让忘忧皱眉,却又没有说什麽。
莫秋寒转头看著床上昏迷的莫泠铮,眼中阴戾狠绝,忘忧只觉眼前暗影一闪,下意识往莫泠铮的方向看去,男人正掐著他有脖子。
第一三八章
“你敢!”忘忧大喝著冲过去,紧抓著莫秋寒的手腕。
“你说我敢不敢──”莫秋寒抬头,一字一句道,利薄的唇瓣白得吓人,束发的丝带不知何时松了,黑色的长发有如像浓墨,让人产生一种会被染上黑色的错觉,额际的几缕长发让那张俊美的脸看起来更加邪气,配上那狠戾骇人的眼神,十足地狱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