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里虽然奇怪,却没也再继续问下去,只是眼神复杂的看著忘忧,那里面的东西,忘忧有点熟悉,却又不太懂,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看了看多里,又看了看君笙,惊讶之余,还很同情。
看来多里是真的喜欢君笙呀,大概是以为君笙和他有什麽才会那麽在意吧,喜欢上这种人,该说什麽好呢?
忘忧想了好久,突然语重深长的拍了拍多里的肩,道:“……加油。”
“额?”
“就是……喜欢就要争取,不然到头来後悔的会是自己。”
多里先是一愣,随後底下头,即使是他这样的肤色,也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脸上的绯红,低垂的眸子里有著少年情窦初开的羞涩,看得忘忧直呼惊奇──天哪,这个单纯的多里王子真的要和君笙那样的变态堕入爱河?
君笙这等人精,自然是知道忘忧想的是什麽,心里好笑归好笑,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看两个笨蛋互相误会,实在太有意思了。
“喜欢就要争取……”君笙掩著唇眯著眼道:“殿下能这样对多里王子说,可否能对自己这样说?”
闻言,忘忧放下手里的杯子,无声的叹了口气。
对啊,他能这样对自己说吗?
“顺其自然就好。”忘忧垂下眼睑,这样说道。
一口喝尽杯中的酒液,君笙站了起来,道:“这是最轻松的做法,但是,出来的结果却未必是最轻松的哟~”
看到君笙站起来,忘忧心里不禁激动道:“储君殿下这就要走了?不再多留几日?本殿还想安排储君殿下同游领略一下苏城风当呢……不过既然储君殿下大概是有急事的,本殿马上叫人安排……”
“谁跟你说我要走的。”君笙打断他的话,一脸无辜的说道:“父皇说:‘既然难得有同龄人,那就多玩一阵子吧’,你知道,我的兄弟都死光光了……”
其实君笙想说的是:没看完热闹,我怎麽会先走……
“啊,我父王也是这麽说的,”多里王子压低声音,正色道:“南回,怕是要有事发生了。”
忘忧心中一动,这个,才是同元王和月帝专门让他两人过来为他庆生的原因。
第一四三章
就在与君笙多里两人谈过话的下午,忘忧被请了过去正厅,帝王端坐在主位上,大臣们分列两旁,这个瑞王府的正厅,俨然成了君王早朝的金銮殿。
与以往一样,忘忧没有行跪礼,只是微微躬身,然後道:“儿臣见过父皇,不知父皇召儿臣过来所为何事。”
帝皇脸上神色淡漠,道:“来人,看座。”
两个侍卫抬了一张老黄梨高背椅过来,瞟到周围的人似乎有些不满,忘忧也只是撩了撩唇角,以最放松的姿势坐下,丝毫不见紧张。
“宣──李家父子,李则,李仪锦──”太监尖利的嗓刚停下,便有两人由侍卫带了进来,正是李心儿的父亲和兄长。
一进来,两人便跪下,高声道:“草民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来人,看座。”
又有侍卫搬来椅子,李仪锦扶著老父起来,颤颤巍巍的坐下,眼角扫过忘忧时似无奈又愧疚,唯独没有亲人被杀的恨意,忘忧也看见了他,却没有其他表情,仅是扫过一眼,连多停留一会也不曾。
接下来,便是预料中的审讯,担任审讯的不是莫秋寒,而是苏城的一个县官,姓黄名忠,看得出来他很不自在。也对──在天皇老子眼皮底下审问他儿子,一般人心脏受不了这个。
好在事先有人给黄忠做过心理辅导,再加上李老父比较激动,倒也能起到掩饰他不淡定的作用。
面对李老父的一再指责,忘忧有些不耐烦了,转向黄忠的方向,问道:“黄大人,如果本殿没记错,这是取证询问,不是审讯问罪吧。”
“禀八殿下,是这样没错……”被那冷飕飕的眼神盯著,黄大人自觉压力很大的流了一背冷汗。这八殿下那麽久了,说的无非“没有”“不是”“不知道”,这麽长句倒是第一次。
“那麽,本殿要求停止取证──既然没有足够的证据指证本殿,这样的对话根本毫无意义,不管如何,本殿的答案只有一个,李心儿非本殿所杀,而那两个遇害的公子也与本殿无关。”
“你、你……”早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李父闻言捂著胸口气喘吁吁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你说心儿并非你杀,那麽,你倒是证明你的清白──”
忘忧冷哼一声,唇角含笑道:“要指证一个人,除了杀人动机外,还必须有人证物证……请问你又有何证据证明李心儿为本殿所杀?就因为李心儿死法与本殿所说相符?未免太过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