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山嗜酒,但凡家中稍有闲钱,就偷了抢了拿去喝酒。日子虽过的不算好,但也勉强能过得去。要不是出了酒醉闹事这档子事,家里头也不至于如此的举步维艰。
如今二两银子滚做了三两四钱,光靠着柳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出工,根本就存不上钱。
柳山一下子慌了,跟在柳成荫后头跑了几步,冲到他跟前,“你怎么会没钱?你不是说交了好几个有钱朋友?你让他们借你钱!”
“难不成你要看你爹我被人砍了手?”
柳山见柳成荫不说话,顿时发了狠道:“要是你不弄来钱,我这手真的没了,我让你在书院也念不下去书!你小子能长到这么大,还有书念,还不是靠着我!没你老子我能有你?”
柳山哼了一声,怒气冲给你充给你地走了。
他气得要命,不消说,肯定又是去哪里找人喝闷酒去了。
“成荫啊,你真的没办法弄来钱了?”尤桂枝愁眉苦脸地看着柳成荫,她虽强势,但在这种大问题面前,也不过是个没什么见识到女人,真的要解决问题,还是要靠家中的男人。如今柳山靠不上,只能靠柳成荫了,毕竟他可是家里唯一一个念书的人。
她突然眼睛一亮,“我记得你说过,柳意绵那小子好像也在县学念书吧。你能不能从他那里要点钱?”
这半个月来,柳成荫都没跟柳意绵提过任何跟钱有关的事。旨在跟他打好关系,促进感情,可今日柳山的话,却像是一把刀悬挂在他头顶,让他不得不将计划提前了。
柳山要真出了事,那他日子绝对不好过。
这老家伙是个老疯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能不能不知道,我尽力。”柳成荫要走,尤桂枝又拦住他。
“你尽力不够!你必须要做到,否则你爹他……他……”尤桂枝低头抹了抹没有眼泪的眼角,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柳成荫看在眼里,冷笑了一下,心道,若是这男人真的出了事,恐怕最先出逃的就是你了。
不过这些话他却是不会说,只是笑了下,温和道:“我有个法子。“
“什么?!”尤桂枝竖起耳朵。
柳成荫从门口拿起扫把递给尤桂枝,“打我。”
“啊?”尤桂枝傻眼了。
“尽管打,就朝着胳膊肩膀打好了。”柳成荫挽起袖子,将手臂伸到尤桂枝眼皮子底下,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难道你不想打?”
尤桂枝盯着柳成荫的眼睛,确定他不是说笑后,心里的那股子冲动一下冲了出来。
是的,她想痛打柳成荫很久了。
这个柳家长子,身上总有一股清高劲儿,尤桂枝知道,哪怕他平时很少忤逆自己,还算听她的话,可女人的直接向来很准,她知道柳成荫不喜欢她。
光只是这一点,尤桂枝心中不舒服就很久了。
如今柳成荫说可以尽情打他,她当然求之不得。
尤桂枝接过扫把,竹柄对准柳成荫赤@裸的手臂,猛的打下去,发出一声闷响,很快微黄的皮肤上就显示出一道长条的红色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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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柳意绵去了县学,季唯就很少在家中生活做饭,大都数时候是跟着大家伙一起吃,到了晚饭,没人做有时凑活一顿吃中午剩下的饭菜,有时候干脆就上街吃。
因为阿秋身体不舒服,请了假说要去看大夫,没法子来买菜做饭,季唯就只得早早的起来,上集市去买菜。
肉铺的老板一看到季唯,就跑出了店铺,热情的来拉他,抱怨道:“你好长时间没来了,是不满意我家的肉喽?”
“怎么会,你家的肉又便宜又新鲜,每天现杀的猪,我怎么会嫌弃?只不过最近不是我上街买菜,所以就很少来了。”他来得早,摊子上的猪肉几乎没怎么卖出去,都是大块大块完整的肉,季唯看的颇为心动。
猪肉摊的老板听的心里高兴,大力地拍打在季唯的肩膀上,“你想要点什么,都是认识的,不要客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