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白露不解孙策为何有此举动,心下想来,自他二人踏入江东土地后,好似孙策行为一直奇奇怪怪,忽的有些明白过来。
诸葛亮道了声失礼,伸手接过霸王枪来,夏白露会意退开,留了一处空地。
长枪在手,诸葛亮使了几套枪法,红缨在火光下舞的很是潇洒漂亮,银亮的枪尖在众人眼前划过,带着些许凉风,众人看的一阵眼花缭乱,连孙策也有些吃惊的长大了口。
片刻后,诸葛亮收势站好,将长枪递还孙策,“锋利明快,果真是把好枪!”
孙策一愣,随后马上恢复如常,哈哈大笑,“诸葛兄弟好枪法!我许久未见枪法使的如此洒脱之人了!”说罢,一左一右揽了诸葛亮与夏白露二人便要进帐中。
孙策胸膛宽厚,比诸葛亮还要高些,夏白露便更如小鸡一般被孙策夹在怀里,双脚几乎离地的带进孙策的大帐中。
账内灯烛明亮,俨然是饮宴之处,孙策于主位坐下,让二人坐在身侧次位。
“二位兄弟一路赶来,可是饿了吧!”孙策客套起来,扬脖唤道,“快上酒菜来!今夜要与二位兄弟好好畅饮一番!”
众人依次坐下,军士赶忙送上鱼菜瓜果汤品,夏白露盯着面前热气腾腾的菜,饿的头晕眼花,心知孙策还未动,自己定是不能动,只强撑着望向主座的孙策。
孙策不动菜肴,只举了耳杯向他二人,“二位兄弟远道而来,孙某实在荣幸,略备薄酒,先敬二位一杯!”说着便要干了。
“多谢孙将军美意,只是我这位师弟年纪尚幼,酒量亦浅,贪喝两杯便醉醺醺不省人事,由我来替师弟敬您一杯!”诸葛亮从容替她挡酒。
“哦?是么?”孙策将举至唇边的耳杯拿下,颇为鄙夷道“大丈夫岂有不饮酒之理?”
夏白露暗叹口气,朗声道,“统自知扫了将军酒兴,还请见谅!”
“诶——”孙策摇头道,“在我这里,喝上两杯也无妨,喝得醉了直接在我这里睡,不碍事的!”
诸葛亮起身道,“实在不忍折了将军酒兴,但临行前家师叮嘱过,不可因贪杯误事,亮今日见到将军实在欣喜,少不得要违背师父,我且罢了,还望将军放过师弟,也算我二人听从了家师之言。”
“嗯…”孙策见诸葛亮抬出了邓前辈,心道果真有些能耐,不好再说。
“为表敬意,亮先敬将军一杯!”诸葛亮说着一饮而尽杯中清酒。
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间,夏白露终于吃饱了,她有些担忧的望着诸葛亮,一路行来,两人皆是饥肠辘辘,她有诸葛亮挡着不必饮酒,可诸葛亮空着肚子又喝了好几壶酒,甚是伤身,便伸手夹了一筷猪肝放入诸葛亮碗中。
诸葛亮神志尚清明,俨然如无底酒桶一般淡淡回应夏白露一笑,将碗中猪肝吃了。
宴酣之时,须得有歌舞助兴,可此处乃是军营,哪儿来的丝竹舞女呢?
孙策提议,“早听闻烟海阁弟子学艺精湛,一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不知诸葛兄弟可否赏脸,让我等开开眼界?”
诸葛亮行了一天不说,不眠不休的又陪你喝了那么多酒,哪儿来的力气再舞剑助兴!夏白露腹诽道。
见诸葛亮摇晃起身,夏白露一把按住他的手臂,“师兄歇着,我虽不如师兄,但助兴还是做的来的。”
诸葛亮蹙了蹙眉,有些担忧望着夏白露,夏白露摇摇头示意他切安心,便起身出了席位。
“庞统斗胆,想向孙将军借一下佩剑!”夏白露立在堂前。
孙策一手撑头,另一手甩了一把剑下去,夏白露于空中伸手接过,垂目凝视。
众人只觉着此人年纪甚幼,长得又很是矮小,如此身形舞剑怎么说也不会好看,能不能拿得动将军的宝剑尚且难说,皆饮酒的饮酒,吃菜的吃菜,全然没把他放在眼里。
夏白露没练剑法,只学了鞭法,眼下只好将宝剑当鞭子使,她先抱拳行礼,随后起势舞剑,为了不露出破绽,她心中想的全是手中拿的不是剑而是鞭子,甩将起来竟别有一番风味。
该刺的时候她点,该点的时候她又剑尖斜飞,众人目光被堂上飞扬跳脱的身影吸引,以及使的炉火纯青的剑法,不觉放下酒杯和着夏白露的节奏击打起碟碗来。
诸葛亮一眼便知夏白露使的是鞭法,有些放下心来,却见她虽漫天挽剑花,但招招势势都指向孙策,重新提起一颗心来提防夏白露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