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侍卫点了火烛来,石广元才看清,床上的女子竟是当日在街上的董兰雪,她何以在此?
董兰雪也看清了石广元,睁大一双眼睛,“是你?”
石广元瞧见她只穿中衣,忙让所有侍卫退下,自己亦背过身去,心道,此女子很是难缠,只例行一问,“你没事吧?刚才发生什么?”
谁知董兰雪忽的笑起来,“有事啊!好大的事呢!我的脖子都被划出血了,我好害怕,你快帮我看看!”
听她声音丝毫没有害怕之意,知道她只是在逗弄自己,但碍于职责在身,便回身检查她脖颈处的伤口,董兰雪的玉颈白皙光滑,仅被划破一个小口子,连血珠都没出,石广元冷哼一声,便要转过身去,却见董兰雪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道,“你方才都碰过我的脚了,打算不了了之吗?这下传出去,我还怎么嫁人?你说你是不是要负责!”
石广元知道她就是在胡搅蛮缠,但自己确实摸过她的玉足,只生硬道,“在下例行公事,冲撞了姑娘,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不!”董兰雪撅嘴,“我不干,你碰完我,一句见谅就完了?”
“在下也是为姑娘的安全着想,一时情急加上屋内昏暗,才出手的。”石广元正色道。
“反正我不干,你碰了我就要负责!”董兰雪拉着石广元不放,颇有些力气,石广元奋力僵持着才没跌到董兰雪的榻上去。
石广元无法,“你要我如何负责?”
董兰雪这才松了松手臂,“你娶我呀!我查过了,你家在荆州南郡,我让姑姑求皇上赐给你南郡的地方官做,我嫁了你就随你一同回去,你说好不好?”
石广元听了直愣住了,她竟能查到自己老家,八成今晚之事也是她一手策划的,自己则不知情的中了她的圈套,当下他看董兰雪的目光也嫌恶起来,起先觉着她与白露一般的天真活泼,没想到暗地里竟行事如此令人不爽,便二话不说,狠狠甩袖离去了。
“喂!石广元!你站住!”董兰雪委屈的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刀痕,看着石广元决绝的背影,喃喃道“我有这么讨人厌么?,嘶…好疼…”转念想到,不知今晚的黑衣人究竟是谁,为何要来刺杀她,若是想以刺杀她来刺激姑姑董贵人,使姑姑小产,未免有些牵强,干嘛不去杀姑姑嘛!
心里惦记的确是石广元方才的态度,都被摸了看了,还这样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自己不美么?董兰雪想着,闷闷的把被子蒙过头顶,连宫女进来给她上药,她也不理,赌气不上药,宫女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端着托盘立在一旁,心中不耐这大小姐脾气的董兰雪,好似比宫里的娘娘们还神气,自己不睡觉,还不让别人睡了!
半晌董兰雪才想到,知道自己受伤的只有石广元一人,难不成这些宫女是他招进来的,掀开被子便问,“谁让你们进来的?”
一个宫女道,“一个守卫长说小姐受伤了,让我们进来给您上药的。”
董兰雪眼珠一转,这才喜滋滋的让人上药,闹了半晌才睡下。
次日清晨,董兰雪爬起身,匆匆洗漱过后,扮作宫女偷溜到前殿,几日来都是如此,隔着窗棂向里看翻阅文书的石广元,自那日两人一驾马车跑出好远后,按理说自己该对他很是生气,可是气了两日便不住的想他,和身边的丫头说了这件事后,丫头们都觉得自己是喜欢上石公子了,听了这话她竟也有些心里喜滋滋的,便趁着姑妈怀孕之事,要求进宫陪同,这样一来,两人均在皇宫中,难免日久生情。
可是进了宫才知道,这石广元每日极是忙碌,根本无暇关注自己,自己好几次扮作宫女在他面前大摇大摆的走,他都视而不见,自己又时时刻刻想见到他,便来到石广元参政的地方,偷偷看他。
石广元放下书简,起身行出门透透风,一眼便看见了浑身僵硬的董兰雪,他暗自叹了口气,装作没看见一般活动活动身子,董兰雪有些焦急,唤道,“石公子!”
石广元才无奈转过头,恐吓道“你怎么这幅打扮,到这儿来可是死罪!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我也是皇宫的守卫,再不走一会儿把你抓去关起来!”
董兰雪轻轻一笑,“你才不会抓我呢,我昨天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啦?”
石广元很是无语,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