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怎么这样啊,”赵兰花的嘴嚼得老高,显然是生气了。
这边其乐融融,屋里面也很和谐。
“小姜同志啊,看你的资料,你家是首都的是吧。”
“没错。”
那他就不用想了,这个小丫头谈吐不凡,永远都是一副镇定的样子,就这份气魄,日后注定不凡,怎么会如他所愿甘心留在一个小村子里呢。
不过与之交好,不得罪她是上上之举,与未来注定会成为人中龙凤的少年英才结个善缘总是没错的,说不定还能为他们这个小村子带来好处呢。
此刻赵刚没有想到他一语成谶,未来这个小村子会在姜云瑶的帮助下成为长白山附近最著名的旅游山庄,不过这是后话了。
“支书,我看兰花姐的气色不太对,就给她把了一下脉,脉象很奇怪,她是不是?”姜云瑶试探着问了出来,刚才赵兰花拉着她的手的时候,她给她把了脉,发现她的脉相很奇怪,气血不足,似是有先天不足之症。
“你会把脉?”
“我从小就跟着师傅学习中医,把脉只是最基本。而且刚才大娘对兰花姐出去吹风很是生气,所以我才有此猜测。”
“哎,”赵刚使劲抽了一口旱烟,很是叹了口气,“你猜的没错,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兰花她打娘胎里带出来一种病,体质十分虚弱,每年都要昏睡一次,一次比一次时间长,她小时候我带她去看过,村里的赤脚大夫说她必定活不过十八岁。”
“前年我们村里送来一位老中医宁老先生,他被□□得很厉害,我私下里对他多有帮助,他就帮忙看了一下兰花的病,却也无能为力,只开了几副药延缓她发病的时间。” “现在她已经十七了,”他又吧嗒吧嗒狠狠抽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中,发出了长长的叹息,“哎,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兰花就没了,也没敢告诉她,她现在每天都快快乐乐的,我们就只能这样走一步看一步了。”
姜云瑶清冷的眸子里若有所思,“支书,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说兰花姐的病有可能被治好呢?”
“你说什么?”赵刚激动的手里的烟枪都掉了,双手止不住的颤抖,“难道说你有办法,还是说你那位高人师傅有办法治好她。”
“支书,你别着急,我的师父已经仙逝了,”姜云瑶捡起炕上的烟枪给他放在桌子上,淡淡道,“只是他留下的一本书中好像有过这种病的记载,我回去翻一下书看看,当然,我也不能有万全的把握,只能尝试一下。”
“令师,对不起了,姜同志,我不是有意的。”
姜云瑶摇摇头,微微笑了一下,“没事的,早就已经过去了,我也早就看开了,只是兰花姐的病,我并没有万全的把握。”
这个病实在是太罕见了,她只依稀有个印象,至于那本书中能不能找到治疗的办法,只能看天意了。
“没关系,还有希望就好,”赵刚心情平复下来了,眼角还挂着一抹晶莹,他伸手抹去,感叹,“我只希望我的兰花能多活几天,她还那么年轻,哪怕只能再多活一天,我也知足了啊。”
这么多年来,因为兰花的病,他一直瞒着她,也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名医,前年村子里下放了一个被打为黑五类的老中医,他也私底下问过他,然而得到的依旧是一个让他失望的结果。
他对老中医很是照顾,虽然不能照顾的太过,老医生依旧被关在牛棚里劳动改造,但是吃的喝的还是能保证的,也没有让他被拉出去批|斗。
这位老医生虽然没有办法彻底治愈他家兰花,但是还是开了不少药方延迟她发病的时间,或是让她沉睡的时间缩短。
这么些年过去他听了太多的无能为力,其实他心里早就已经接受闺女会在某一天彻底长眠,永远离开他们,只是心底依旧有一丝隐秘的期盼,期盼会出现奇迹,让闺女能活下来。
而这个奇迹会是由他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带来的吗,他不知道,但是他有预感,或许他家兰花真的遇上贵人了。
赵大娘一手挥开布帘,端进来一盆热气腾腾的野鸡炖山菇,敏感的发现自己男人好像跟小姜同志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她感觉自家男人有点愣愣怔怔的,像是接受了什么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