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需要熏香,跟我说声便是,怎么自己做起来了?”
程仙瞥他一眼,整个人冷冰冰的,白瞎了副好相貌,一看就是没有生活趣味的人,买来的东西和自己动手做的那能比吗。
“舅舅又不让我出门,可我也不想抄经。不做点事那我在临风阁里做什么呢?我也不能睡觉,睡得多了,朔雪和蓝莺说仪态不好,祭礼上给舅舅丢人。”
程仙故意嘴一撇,眼中漫上几丝委屈的看着他。
“我何时说过你仪态不好……并未不让你出门。”
国师立刻放下香薰瓷瓶,程仙难得看他冷漠的脸上浮现一丝急切和自责,便道:
“反正舅舅不让我入宫。”
这话说中了国师的心思,他沉默片刻后,微微叹口气,
“秋祭出了意外,皇上受惊,头痛发作卧床不起,这几日都是太子代理朝政,宫中一片混乱,并非不让你入宫,而是这个时候你入宫,免不了各宫走动。”
程仙这才想起那日祭坛上猛兽来袭,皇上受惊。本来永嘉皇帝有梦魇之症,这下头痛卧床。此番变动,免不了朝臣和各宫都着急起来。
国师日日进宫见皇上,人人都盯着他的意思。本以为此次秋祭七皇子大放异彩夺得魁首得皇上另眼相看,灵仙公主似乎也与七皇子走得近。谁知国师对皇上道:
七皇子性子太过冲动,为争魁首,惊动林中猛兽,才导致后来祭坛混乱,因此建议皇上,罚七皇子闭门思过三个月不得出宫。
如此一来,国师的意思就更是扑朔迷离。看来他还是和从前一样,并不亲近任何一位皇子。
程仙想起当初住在宫里那几日,天天各宫娘娘都要拜访,明里暗里问些国师的意思,确实心力交瘁,她这个时候入宫,免不得又是一番嘘寒问暖。
“舅舅,七殿下闭门思过三个月,是您的意思吧?”
原青澜如今受了伤,思过不思过都无所谓,正好养伤。
国师不置可否,继而道:“秋祭出意外,皇上受惊,若有心人进言,七殿下便脱不了干系。上次他救了你,这次便还清了。”
程仙:“……”
原来让他闭门三个月,就是还了救命之恩吗。一想确实也是,国师这般表态,已经确定了秋祭与七殿下无关。
“你要软陶土和彩釉做什么?”国师捏着一个青瓷小瓶,问她。
程仙不知他如何得知自己需要这个,但看样子国师说不定有,
“就是随便做些喜欢的小玩意啊。舅舅要有喜欢的,我也可以做了送你。”程仙跟在他身后,一脸认真地问:“舅舅,送你个软陶小狗,你喜欢不?”
国师差点维持不住脸上淡定,抬手在她头上拍一把,赶紧道:
“软陶土城郊有,彩釉在西市如意画坊,都比较远,明日让燕四公子带你去。”
第二日,燕扶游一早就来接程仙去城郊。他听闻程仙需要软陶土做些小玩意儿,比程仙还感兴趣。
燕扶游本身就是个兴趣广泛的少年郎,大到四处游历寻访名山,小到京城纨绔斗鸡都能惹他驻足观望。两个人当即不耽搁,乘了马车一路到城郊,挖了几大袋软陶土回来,然后找到城中烧制陶艺的师傅,学了烧制的技法。
等到西市如意画坊门口,遥遥看见一架华贵的车驾停在那里。
“燕表哥,原来竟在这遇到你……”
多日不见的原书瑶一身锦绣从车内出来,但是看见燕扶游身侧的程仙,明显意外,继而浅笑:“灵仙公主也在。”
自从回京后,原书瑶因吃多了涮锅子大病一场,便一直跟在燕贵妃身侧养病,很少出来。加上程仙虽封了公主,并不常住宫里,两人就没怎么见面。
再也不是当初的公主与小丫鬟,如今身份差不多。中间隔着燕扶游,气氛就莫名微妙起来。
进了如意画坊,程仙注意不和燕扶游走的太近,尽量减少交流。可是她发现,燕扶游之所以是书中男主,并且是男主视角文,尤其具备直男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