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第九魂院似乎就只有一个左澜是很有名气的,别的除了薛重释似乎都是边角余料,毕竟就算是在第九魂院内部比较出名,可是一放到九个魂院之中,也就沦为了泛泛之辈。
然而在昨日的抽签进入秘境寻找记分牌之中,左澜对整个队伍没有任何的贡献,最后他虽然出来了,却没有带出来一个记分牌,整个第九魂院这一轮的积分都是别的队员一个个找出来的。这并非什么坏事,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第九魂院依旧是紧紧地在积分上面咬住了第一魂院,这已经足以证明第九魂院普通队员的能力了。
大众的视线,终于能够从左澜的身上转出来,转而落到这些普通队员的身上——只是左澜身上的神话光彩,并没有因此消减,反而是更加强烈了。
因为他是这一群人的首席。
“所以你说这么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薛冰端起一杯茶来,似乎是在笑,可是那眉梢都带着冰蓝色的霜雪之意。
梅子青分析了很多,“左澜的神话,其实至今还没比过另外一个人的神话。”
于是密室里的诸位魂皇都停下来了,便是一直闭目养神的临沧也停止了敲击扶手,睁开眼看向梅子青,“什么意思?”
“这一届的魂院大比跟以前本来就不一样,这一届的实力,强横到一种我们现在根本无法理解的境界。其实我们大家,大部分都是魂院里面出来的,就算是我,也基本参与了每一届魂院大比的各项工作,对于目前魂院大比遇到的这种事情——我已经觉得不可思议了。”
“你指的是那种神奇的死亡率,还有普遍偏高的众人的实力吗?”写意之皇江山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笑得文雅,一派儒士风度。
这一届的魂院大比,强到令人发指,死亡率也是令人咋舌的。
昨天从秘境出来的几个重伤的学员,没救过来,半夜就死了,离奇极了。
“其实你想说的,根本不是这些吧?”袖子里的通讯珠亮了,临沧却没有伸手去拿,而是对梅子青提出了这么一个非常尖锐的问题。
“那么你觉得我想说的是什么?”梅子青很聪明地将这个问题抛了回去。
然而临沧没理会他,只是站起来,手指一点,虚空里面荡漾开了一圈波纹,而后他的身形便消失了。
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座位,梅子青一耸自己的肩膀,“我赌十魂晶,他肯定是去找自己的小情人了,我方才看到他袖子里面的通讯珠亮了。”
“他去找他的吧,不过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想要说的是什么。”一直没有说话的崇阎,终于抬眼看向了梅子青,话语之中有几分咄咄逼人的味道。
破晓之皇崇阎,一直是梅子青这个魂皇首席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时时刻刻都散发着一种压迫力。
面对他的询问,梅子青一笑,却很坦诚:“你们都已经猜到,何必还让我卖这个关子。”
江山也笑:“有天嘉这种东西的存在,事情不正常才是真正的正常吧?反正……”
反正什么呢?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
“说起来,那杆旗,在左澜的手里,真的没问题吗?”江山忽然又问了这个问题。
梅子青刚刚转身,也准备走了,可是听到这句话停住了脚步,“这有什么有问题的吗?你真正想说的话,不如也说出来吧。”
“没有什么想说的,我只是在想,这样到底值不值得。”江山不知道为什么嗤笑了一声,望着梅子青的背影,最后那笑意又渐渐地敛住了,表情沉沉地,轻叹一声,“罢了,都已经是被埋进黄土里面的事情了……”
梅子青沉默了很久,重新迈开脚步,消失在了密室之中。
留在密室之中的崇阎和薛冰,对望了一眼,而后看向江山,同时道:“你何苦揭他伤疤?”
“道不同,不相为谋。”
江山丢下一句话,也走了。
道,道道道皆可成大道,世上还有什么道不同的说法呢?
无法是道道道,是否都能成为道本身的问题。不可通之道,便不谓之道了。
临沧不知道他们之后的谈话,也不知道江山问出的这个问题对他们的计划有什么意义,他只是拿出了通讯珠,看了一眼,在外面站了很久,才给他回复了消息,“逐月天梯等你。”
后面还有蜘蛛网一样的东西……不知道,他到底能够走到哪里……
逐月天梯啊……
左澜看了这消息,心里倒有说不出的失落,他从自己的房里走出来的时候,临沧恰好踏入自己的房中,永远是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