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铃响,姚星云从人物传记中惊醒,起身去小楼看谢哥拍戏。
蒋入江看表,他竟然不知不觉地看了两个小时的书。
现在来不及,等他有时间了,好好地跟他妈炫耀一下这件事。
他也是能静下心来看书的人。
蒋入江和姚星云快跑到拍摄场地时,剧组正在拍摄。
两人急促的呼吸还没有平稳下来,已被姚京墨疏朗清澈的眼神引入他的故事。
剧组寂静无声,只有姚京墨温润包容的一言一行。
一天两夜的连续拍摄,姚京墨走入故事的结局。
与原有剧本不同的是,姚京墨没有选择守护暗恋之人,而是莞尔一笑,与族人相携离开。
助理抹泪。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
化妆师的眼睛里也是含着泪珠。
谢哥第一次饰演的姚京墨让她遗憾和心疼。
谢哥第二次饰演的姚京墨让她钦佩和感动。
姚星云恍惚,他从姚京墨身上看到了茜茜,似乎姚京墨就是茜茜,茜茜就是姚京墨。
全场都沉浸在姚京墨厚重的背影中,回不过来神。
除了蒋入江。
蒋入江入戏,跑到姚京墨身前,拍他肩膀,“这就对了!天涯何处无芳草。这女的本事不怎么样,仗着家世好到处惹事。她喜欢别人,嫁给了别人,凭什么遇见麻烦,让你来帮忙。你做的很好,公平公正。她不理解你,是她心不正,她没资格骂你。这个年代,是与非,本就错综颠倒,你坚持住了你的君子之道。被误会,被错待,都是他们的错。”
蒋入江说着说着,嚎啕大哭。
蒋入江嘶声裂肺地哭。
哭声太刺耳,把其他人拉回了现实。
化妆师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闭嘴!太吵了。”
蒋入江闭嘴,抽噎。
助理递给他一张纸擦脸,“演员需要迅速入戏,也要迅速出戏。你现在本色出演,没有入戏出戏之说。你要是接到了受害人角色,你不得吓破胆。”
蒋入江擤鼻涕。
助理嫌弃地退后两步,把手上的半包纸全丢给他。
蒋入江眼睛和鼻子都红彤彤地开口:“拍戏太苦了,等拍完这场戏,我回家画画。”
副导演:“即使画画失败,也能继承家业。”
蒋入江瞪着副导演,生气:“不要质疑我画画的专业水平。”
副导演好脾气:“行,你是未来大画家。”
蒋入江:“我现在就是大画家。”
助理瞥他,“别仗着李哥脾气好,得寸进尺。你顶多算个画画不错的画手,画家这个称呼,你还不配。”
蒋入江气焰被浇灭,委屈巴巴,“你们这些没见识的人啥都不知道。”
助理:“我们不需要知道。”
蒋入江气冲冲地走回小楼,进屋子打包行李。
他不想跟他们一块住了,反正谢哥已经演完了最后一幕,整个剧组也杀青了。
他要住他童哥家。
他长的俊,祖奶奶可待见他了。
剧组拍了一天两夜,蒋入江也跟了一天两夜,带着黑眼圈和油腻腻的头发敲了神婆家的门。
小童子刚睡醒,还没来得及洗脸刷牙,开门。
蒋入江把行李提到前面,“童哥,我可以住你家不?”
小童子让他进来,“我问问祖奶奶。”
蒋入江:“我亲自问祖奶奶。”
蒋入江把行李箱搬进房间,跑进后院找到正弯腰捡鸭蛋的神婆,笑容灿烂:“祖奶奶,我可以住你家里吗?”
神婆笑呵呵地点头,“可以。”
蒋入江欢腾地东奔西跑,把地上的鸡鸭蛋全部捡起来。
神婆对着太阳,挨个看蛋,挑出几颗蛋,重新放进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