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了那些可怖的形容，倒是让黎荔轻松不少，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
他笑了笑，竟没再看她，自走去一旁的长琴前坐下，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发出一阵悦耳的琴音：“渺渺上次舞的可不好，现在再为顾哥哥跳一次。”
上次她裹着绸带，他都变成了那个样子，现在她被他打扮成正合他口味的模样，再跳舞，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她开始左顾而言他，惊讶道：“呀，天都黑了呢，我有些困了，顾哥哥，我想休息了。”
顾淮拨动着琴弦笑道：“为顾哥哥跳完舞再休息也不迟，要不然渺渺想到国外吗？”
黎荔一惊：“你答应过我，我给你看，看了之后就不送我出去的！”
她表情惊愕带着难以遮掩的愤怒，是在控诉他的不守承诺。
顾淮笑着点头：“我确实答应过渺渺，所以不送渺渺到意大利，巴黎也是个不错的地方。”
“你……”
黎荔实在想不到他这么无耻，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依旧不急不躁，《且吟春雨》弹的从容不迫。
黎荔焦躁起来，胸口也堵的难受，最后终于狠狠咬唇：“我跳了之后，你就不送我出国了对吗？”
顾淮停下了手，点头：“那是自然。”
黎荔侧过脸悄悄将眼泪抹去，展臂曲腿起势。
她只是起个势而已，顾淮就已经瞧的眼热，手搭上琴弦，乐声起，那美到极致的美人儿便开始舞动。
倾身，踢足不过两个动作，那琴音就已经错了一个调，黎荔提心吊胆，回身的时候转眼偷偷去观察他，却正对上一双泛红的眼睛。
琴音戛然而止。
他缓缓抬手摘下那只金丝边框眼镜，赤红着眼睛转过琴案，一步一步朝她走来，像一条饥肠辘辘的饿狼在走向他的猎物。
黎荔不自觉的往后退，但却因为惊吓双腿发软，没退两步就被他捞着腰牢牢的固定在自己怀中，不住的上下摩挲：“美……真美……”
他眼中浮现出痴迷的神色，摩挲着把玩片刻再难忍煎熬，那贪狼本性终于完全显露出来，就这么的将怀中人儿压入了长椅上。
动作间，忽觉鬓边一湿，顾淮终于恢复了一丝神志，这才察觉身/下的美人儿身体在直发颤，哭的声气儿都断断续续的：“顾哥哥……小叔叔！小叔叔！不，不要这样……我，渺渺害怕……”
那满脸的泪和对他的恐惧，让顾淮的欲/火消下了一些。
他抬手帮她拭泪，喃喃着她刚才的称呼：“小叔叔……”
知道她是有意这样喊他，想用这么个微不足道的名头提醒他不要再动她。
虽然确实是微不足道的名头却也成功了。
顾淮想起了十三年前的事情，那时候他过十五岁的生日，孙桐华以顾家太太的身份帮他操持生日宴，尽职尽责，忙上忙下，让到来的名流交口称赞。
他那时候还不及现在深厚，懒得和那一家人惺惺作态，中途退出来到花园里抽烟。
抽到一半，察觉身后有动静，他微微眯起眼睛去看，却发现是个小团子站在海棠花下正仰脸瞧着他。
见他看过来，立时就弯起了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小小的人儿，天生就是看脸的，即使被烟呛的直咳，却还是咧着只有几颗的小奶牙，迈着小短腿，伸着短短的两只小胳膊让他抱。
他鬼使神差的就将烟掐断了，抱她到怀里，听着她用小奶音说：“顾哥哥好看，渺渺喜欢顾哥哥。”
他看着现在在自己怀里哭成一团的人，十分疑惑不解：“哭什么？就那么不愿意？明明渺渺说过喜欢顾哥哥，现在又为什么不喜欢了？”
她不说话，像是水做的，眼泪越来越多。
顾淮有些燥意，再没了欲/念，紧哄了几句，却不见什么成效，只好抱着她到沙发上，拿过果盘中的水晶糖哄她吃：“渺渺小时候很爱吃糖，给上一颗就能撅着小嘴儿过来亲顾哥哥，现在不让渺渺亲了，渺渺别再哭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