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天,是君和尘亲自去的尹府接人,这也是皇室所有皇帝大婚中独有的一份,可见皇帝对皇后有多宠爱。
两人要先去祭天,然后才回皇宫拜天地,最后才算礼成。一天忙下来君和隐有些受不住便提前回去歇息了,至于最后的晚宴君和尘直接让他不用参加,省得累着他,君和隐也乐得自在。
今天君和尘分外开心,因为一直心心念念的人终于成了自己的妻子,永远都会跟他在一起。晚宴的时候一个侍候的小太监不小心把酒液弄洒了,他都没有斥责。
晚宴结束后君和尘正打算前往寝宫见君和隐,却是被尹祀拦住了。
“尹大人这是做什么?”君和尘有些不高兴,他现在急切地想见到君和隐。
“阿禾既然嫁给你了你便好好待他,不然我们尹家不会罢休的。”尹祀面色平静,不过与他平时的模样大为不同。
“他是君家的人。”君和尘微微眯起了眼睛,面前的人似乎有些逾越的想法,“你下去吧。”
尹祀深深地看了君和尘一眼,行了一礼转身走了,“告辞。”
君和尘原本十二分的心情此刻只有十分了,他想见到君和隐的心情更加迫切,想亲吻他拥抱他占有他,确认这个人真的在他的身边。
然而意外来得那么突然,当他推门进入房间的时候,正看到君和隐在拿着一把匕首刺破自己的手腕,鲜血瞬间喷涌出来溅到了一旁的桌椅上。
“阿隐!”君和尘瞳孔猛地睁大,迅速出手阻止君和隐的自残行为。
“杀了我!我已经被控制了,快!”君和隐艰难地说着话,一旁机械地伸出手臂扯下脖子上的吊坠,“把它给毁了!毁了!”
君和尘一把抱住君和隐,“这是怎么回事?”他接过君和隐递过来的吊坠,看着他迷离的眼神,心里的慌乱越来越巨大。
君和尘在这混乱的一幕中还回不过神来,突然之间便感觉腹部一阵疼痛,“你……”他低下头,正好对上君和隐狠厉的目光。
“呵,一个死掉了的人竟然还会反抗,看来真是低估他了!”君和隐慢慢从君和尘的怀中站起身来,面前的这个君和隐已经不是君和隐了,而是伯麓。
“你是谁?你把君和隐怎么样了?”君和尘回过神来,一脸冷若冰霜地看着面前的人。
“他为了一个健康的身体出卖了自己的灵魂。”伯麓阴狠地笑了起来,“等我大功告成的那一天,我要让你们君家的人全部陪葬!”说完他便转身走了出去。大红色的凤袍衬得这人有几分妖娆,阴狠的气息在夜色中似乎会将空气凝结。
君和尘一脸茫然无措,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滑过了脸颊,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暗淡失色的吊坠,立马起身追了出去,连腹部的伤口也不顾了。
伯麓连夜来到了昭延的禁地,这里即使是炎夏也是一片寒冷,让人觉得分外诡异。他一步步往里边走去,越走感觉越艰难,头脑都有些昏昏涨涨的。
“这是怎么回事?”伯麓揉了揉太阳穴,突然脑袋一阵钝痛,仿佛有一个声音要突破出来。
“该死!这人的意识怎么这么顽强,明明已经自愿了!”当初他潜伏在君和隐常年佩戴在身上的吊坠里,可谓对他了如指掌,如今怎么又有这种变化?难道他的身份并不仅是天命所眷的大祭司,还是别的?
大祭司是华琰大陆尚且统一时,与圣地之主并存的神秘人物,不过圣地之主脱离世俗,大祭司却是为世俗而活。华琰大陆统一时的最后一个皇帝便是流肆,而这大祭司是一个名叫归隐的人物。昭延便是这位大祭司所建立的,而那位末代皇帝也是他封印的。现下的君和隐是他的转世,他永远活在这世上,庇护着子子孙孙,不过君家人并不是他的直系后代,而是继承皇位的傀儡。
伯麓停下了脚步,看了不远处的禁地一眼直接转身走了。等到他彻底解决了君和隐,便再来这禁地不迟。
君和尘追出去后看见伯麓走近了禁地,他犹豫了数秒也跟了进去,没找到不一会儿便把人给跟丢了。他腹部的伤口重新撕裂开来,鲜血晕染在大红袍上,让红颜色加深了一点。
君和尘四处寻找着,突然便看到了折返回来的伯麓,二话没说直接动手攻过去。他眼里布满血丝,声音沙哑至极,“你把君和隐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