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和隐转过身来,走到临渊身边,“你可知这下这本诗集的是哪位?这字真是漂亮。”他知道古人的诗集大都是手写抄录的,尤其是这种一看就珍贵的。
临渊看了一眼,笑的有些腼腆,给他那苍白病弱的脸增添了不一样的生气,“我写的,当时还在宫中的时候,闲着没事自个抄的,若是先生不嫌弃,尽管拿走便是。”
“……”君和隐有些吃惊,不过临渊这么端正的人,有一手这样的好字,挺名副其实的啊,他虽然也能写上几个,但是风骨与临渊的比起来,差远了。“既然七皇子诚心送我,那我收着便是,等我离开九漓的时候,顺便给我写一幅字画,或许以后走投无路还可以卖了找找活路。”
“……额,也不是不可。”临渊有些黑线,接着赶忙招呼君和隐吃东西。
休息了些许时候,临渊带着君和隐穿过御花园来到了设宴的地方,玉泉殿。一般皇家的大型宫宴都会在这里举行,地理位置好,还很清静,性价比很高。
“七皇子,说实话我有点紧张。”君和隐边欣赏着傍晚时分的御花园,边随意说道。这园子里的花朵真是漂亮,晚间的余晖撒在花瓣上,和着晚露,闪着浅浅的金光,不愧是皇家的花园,争奇斗艳,千姿百态。
临渊轻轻叹息一声,“……可是先生状态还不错啊。”反正他是那么认为的。
“……”君和隐拢了拢袖子,目光看朝前面,似是有些伤感,“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
两人闲谈着便到了玉泉殿,他们到时,已经有不少官员皇子在宴席上等待着,他们去的不算早却也不算迟。
因为临渊平时低调惯了,所以到的时候没引起多少人的关注,众人大多是看上一眼,然后又接着闲聊自己的事情了。
君和隐用目光暗暗扫过宴会中的众人,然后跟着临渊去到了他的位子那里,在他的旁边跪坐下来,等着开席的时候给他布菜。他面色依旧温和儒雅,不过心里却嗤笑开了,这就是朝廷众人的嘴角,面上热情,实际是否冷漠心里难道没有点13数吗?
临渊面色依旧平稳,这种宴会他已经麻木了,别人是个什么状态完全与他无关,若是引得他关心,非得加重病情不可。君和隐看着依旧老神在在的临渊,倒是松了一口气,这人也是淡定。
没落座一会儿,宴席上的众人便沸腾起来,与临渊进来之时场景相差甚大,来人正是颇为受宠的四皇子临沄。他面色沉静,神色内敛,但是还是掩盖不住那眉间的倨傲。
君和隐悄悄打量着这位四皇子,看来是个被宠坏的娃娃,这样子的皇子,哪有什么能力担当下一任九漓继承人。
难不成这九漓帝用了一个障眼法,把所有人的敌意都转接到四皇子身上,然后想扶持谁上位?或者又可以说成引起九漓的皇位之争,坐等最后的大boss?这么想想,这种可能性很大。
君和隐不由暗暗佩服,这九漓帝方正冷漠,可以任由自己的孩子你争我夺,从大皇子临溱和三皇子临沐的敌对上来说,就可窥见一斑。
君和隐微微凑近临渊,“这四皇子很厉害嘛,你不跟他学学?”
临渊依旧是那副病美人的样子,微微眯起眼睛,说道:“四皇兄可是有不少人羡慕嫉妒的,从小被父皇呵护着长大,母家势力一般,却被父皇护着。”
“是吗?”君和隐轻轻反问,嘴角依旧是温和的笑,有些人看的可不能是表面。
“先生怎么这么问?”临渊有些疑惑,忽而又反应过来,“的确,这些年我们大都觉得理所当然,倒是被一些事情给蒙蔽了。”临渊苦笑,继而无奈地摇了摇头,顺便看了四皇子临沄一眼。
君和隐没有说话,有些事情开个头就行,不必深究,把自己也绕进去。
君和隐既然是作为临渊侍从来的,就不能太过高调,他把脸上的伤痕遮掩住,穿了一身奴才的服装。身上的气势收了点,倒真像那么回事,不认识他的人倒真觉得他就是个下人。
临溱和临沐是一起进殿的,他们的到来倒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谁都知道这大皇子和三皇子不和,这些年来一只敌对着,如今一起和和气气地迈进权力中心,想想还是让人吃惊的。
两人倒不理会群臣的窃窃私语,双双暗自朝君和隐和临渊那边看了一眼,便去了位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