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一点姜衡也是根据在现代的情况来猜测的,现代的那些车租车司机不都是特别爱绕路吗?甚至都不会主动提醒乘客的,这样到了目的地,就能强行多收钱了。
只是这个想法在现代是合理的,但到了古代,情况又不一样了。
“这样是说不通的,离开管道不仅意味着要绕路,还意味着,安全没有保障,所以遇到不得不绕路的情况,车夫还是会先跟客人说好加钱之事的。”陆从今将具体的情况分析给姜衡听以后,她才恍然大悟。
“这么说,这个车夫有问题了?那前方的桥是真的塌了吗?”姜衡最先想到了,便是这个车夫想绕路,那么所谓的前方桥塌了,会不会只是个借口?
“是很有问题,但前方桥塌了,也是真的。”陆从今从容解释道。
“为何这事你又能如此笃定了?你也没去看过啊?”姜衡对这种分析很感兴趣,又兴致勃勃的提问。
“因为那个村民啊。”
姜衡想了想,她下车的时候,车夫已经和那村民交流完了,车夫给他们解释桥垮了的时候,那村民也确实没反驳。
“他们也有可能是一伙儿的啊。”
“那真的是个农民,他手脚都有厚厚的茧,这是做了一辈子农活才能留下的厚茧,锄头旁边有一些散落的菜苗,说明他是才去种完地回来,他裤腿上衣摆上,都溅了泥点子,但脚上却是干净的,说明回来之前,他去河边洗脚了,所以发现河边的桥塌了。”陆从今将自己观察到的都给姜衡说了一遍,说的姜衡差点直接五体投地。
她一直知道陆从今厉害,观察力惊人,却没想到就这样一个平凡的事儿,平凡的人,都让他观察入微,这世上真的有人能骗得了他?
姜衡突然又想到,自己那次被他扮成的渔翁哄骗的事儿,怪不得他装得这么像。
“那为什么不揭穿他?我们现在要干嘛?”姜衡甩了甩脑袋,把那些延伸出去的念头给甩掉,问起了当下的情况。
“看看他想干什么呗,我猜,这还是魏如茗的手笔。”陆从今随意的说到。
他倒是艺高人胆大,只是,他忘了,他此刻是没有内力的,若真是遇到了危险的情况,他就是最大的突破口。
其实,这也不能怪陆从今,他确实很少在这样的日子里出现,过去有过的两次,都是因为在神宫里,并没有真正能威胁到他的情况。
再加上,这个人格的他,本就是搞事情不嫌事儿的大的性格,可以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代表了。
如果说另一个他,是会面面俱到的把所有情况都想一遍,然后再把所有会出现的情况,都准备一个措施的话,那这个人格的他,就是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到了绝路的时候,才临时想别的出路。
反正他的脑子转得快,天马行空,思维跳脱,也真的总能让他凭着脑子和自身的实力化险为夷。
姜衡倒是不疑有他,直到现在为止,陆从今展现在她面前的,都是强势智慧的一面,所以也理所当然的遗忘了,这天的他,是最虚弱的时刻。 车里两人的交谈都很小心,再加上车轱辘滚过地面的声音很大, 因此也不惧怕被外面驾车的车夫听见。
马车已经不紧不慢的在道路上行驶, 因为偏离了官道的原因,地面越来越不平整,木质的车轱辘从大大小小的石头上碾过, 使得整个车身都震得老高。
水迁云感觉自己身子都快被颠散架了, 人也被颠得快吐了, 于是把身子挂在车窗上, 半个身子露在车窗外面。
姜衡撩开帘子时偶然看了一眼,觉得好笑,又担心她这个样子不安全,便也探出半个身子,想要招呼她一声。
“阿云——”姜衡才喊完,便见前方有人起码奔来。
陆从今也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一伸手,揽着姜衡的腰将她拉回车里。“小心一点, 来人了。”
相比陆从今和姜衡两人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陈曦他们那边就比较放松了,水迁云挂在窗户上, 见到对面奔马而来的人,心里也没多着急,继续挂在窗户上,只当他们也是绕路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