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动作麻利点知不知道?”那推人的水匪也觉得不太对劲,嘟囔了两声,赶紧去了另一边。
到了岸上以后,姜衡心里也有了点底,自己一身武功,没有内力支撑,还是在陆地上更稳一些。
姜衡没看见的时候,沈寄书快速的朝白十三瞥了一眼。
之后的一路上倒是没出什么问题,水匪们选择这里做抢劫的切入点也是因为这段路十分的偏僻,水流也湍急,常有船只在此出事,他们在这儿劫了船,杀人抛尸在水里或野外,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能有人发现,因此走在这一片的路上,水匪们也是十分松懈,没多高的警惕心。
今天也是因为刚刚雨过天晴,岸边的路太过湿滑,大家走得也都很慢,劫匪们也没法发飙,可是才刚走出芦苇荡,便被一群官兵给包围了。
“他娘的,怎么回事?”水匪头子一出芦苇荡,便看见被一群拿着刀的官兵等在外面,然后后边也迅速围上来一群,瞬间便是一阵手忙脚乱。
“通通不许动!”
“快跑啊,杀人啦!”沈寄书见水匪们被突然出现的官兵给整的一懵,感觉大喊到,那三十来个俘虏也瞬间窜了起来。
和水匪们的松懈不同,这群被绑的人可是时时刻刻不在忧心自己的性命,所以突发情况时,反而比劫匪反应更快,这一下的混乱,还真让不少人冲出了劫匪圈。
姜衡也早就趁着高大的芦苇掩盖,偷偷溜到了后方,正巧那要去左城的妇人也在混乱中挤到了她的身边,姜衡想了想,从自己暗袋里摸出一张大面值的银票,悄悄塞进了妇人的衣服里。
她力所能及的,也就这样的小事罢了。
另一边的劫匪和官兵已经动起了手来,姜衡听着属于刀剑碰撞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也是暗暗松了口气,虽然这困境化解得十分莫名其妙,但总归来说,还是好事。
借着芦苇的掩盖,姜衡东走西窜,直到走出近一里地,她才松了口气准备休息一会儿。
姜衡也不讲究,直接压倒一片芦苇,便席地而坐,然而她这才刚坐下来,便听见不远处传来人的脚步声和喘气声。
她又瞬间戒备起来,摸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
芦苇掀开的一瞬间。
“!!”一人惊喜。
“!!”一人惊恐。
“婆婆,我可算找着你了。”沈寄书一脸的兴奋,证明了他的情真意切。
“怎么又是你?”姜衡简直不敢相信这份孽缘。
“婆婆,你说咱这是不是命中注定?”沈寄书激动的凑到姜衡身边,毫不客气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确实很命中注定的样子,但她不想要这份命中注定。
“婆婆,咱这也算生死患难过了,要不咱拜个把子吧?”沈寄书还在那边天马行空的乱提意见,简直是看不懂天色也看不懂脸色。
姜衡脸都快绿了,“这样就要拜把子?你懂什么是拜把子吗?”
“我懂啊,我们这是生死之交啊,为何不能拜把子。”沈寄书一脸正经的看着她。
“拜把子得两个同龄人。”
“那不是还有忘年之交吗?”
“……”
姜衡懒得跟他扯,从地上撑起身子,拍拍屁股就要走。
“婆婆等等我啊。”沈寄书也站起来,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姜衡这个人,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架子可以说是端得很足的,通常表现就是,话少,没表现欲,存在感为零。
但是遇到这种主动往上贴的自来熟,她就变成了,话少,不理对方,随他去吧。
这天天大路通南北,姜衡能跟沈寄书坐上一条船,说明他们的大致方向,目的地是一致的,至少短期内是一致的,姜衡也没有蛮横到不许人跟自己走一条道儿的想法,再说这书生出了脑回路清奇一点,话唠了一点,也没什么大毛病,姜衡连苏七月那种倒霉孩子都能忍,对沈寄书就更没什么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