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这个绝对不能画出来。
半晌过后。
“……这个……”苏掌柜看过之后,脸上表情古怪。
“真是奇妙巧思。”苏文裔看过之后,大为吃惊。
“班门弄斧而已,”王谢笑道,“不知道现在我们可以做生意了么?”
苏文裔小心又问了一遍:“重芳,为何帮我?”
“我说过,既然救你,就要保证你痊愈。”王谢突然转了话题,看着不明所以的苏文裔,笑道,“你也知道你这身体现在就是无底洞,没有几年调养好不了,这些全靠家底支撑。我不想看到你这么快倾家荡产而已——据我猜测,景秀楼一年之内突然崛起,不可能没有些背景,你看刚才那个乔小姐的动作有多快,我猜定是练过轻功,说不定是江湖势力呢,江湖势力盘根错节,小心一个错处被人当了炮灰。”
苏掌柜和苏文裔两人变了脸色。
苏文裔动了动嘴唇:“我……就是去和景秀楼谈生意,回来的路上,受伤的。”
王谢吃了一惊。他说的话并非猜测,现在景秀楼后面是谁他不太清楚,但是若干年后的头头他并不陌生,是以才知道其江湖背景,眼下顺口提提,不过是为了让生意更保险些,谁知一下子真可能扯出江湖门派的恩怨来?!
苏文裔千万不可因什么事丧命,不然他可没办法判定燕华日后的生死。
“东家,少东,景秀楼胡小姐求见。”忽然外面小厮报信。
“谁?”
“景秀楼,胡小姐。”
“胡小姐便是平时与我下订单之人。”苏文裔提醒。
“迎进厅里吧——我儿,你且等等,我出去看看就回。”苏掌柜起身出去,“重芳……”
王谢便笑道:“既然有人打扰,我和燕华就先告辞了。”
“劳烦重芳了。”
“哪里哪里,掌柜的尽管去忙,我这就去寻燕华回去,不必顾及我俩。”
王谢带着燕华往外走,经过厅里时不由脚步一缓。厅里的女子正在和苏掌柜说话:“……苏公子的病况如何?”
这女子二十上下年纪,一身紫丁香的衫子,既淡而雅,柳眉秀目的一张芙蓉面上,微露关切之色。
——但王谢不是因为这个女子才停了脚步的。
他的目光,落在女子带来的一口大箱子上。
有淡淡的血腥味儿。
燕华不知王谢为何缓步,跟在后面差点撞了上去,王谢连忙扶住:“抱歉,走神了。”说着便对苏掌柜点点头,就要离开。
谁知那女子抬眼见了王谢,一身医者打扮,又背着医药箱,忽然开口发问:“请问,这两位公子,哪位是给苏公子治伤的王先生?”
有人问,王谢便停步,应道:“正是。”
女子便迈步走到王谢面前,盈盈一礼:“小女子胡佳,见过王先生,王先生医术高明,不知苏公子的病体,当真可以痊愈么?”
这个问题王谢回答过无数遍,当下旧调重弹:“少掌柜吉人天相,只需长期调理,有苏掌柜愿意倾家荡产,为少掌柜置办药材应用,日后自会痊愈。”
女子听了,喜上眉梢道:“那就好,那就好——苏掌柜,小女子可以过去探视么?”
苏掌柜见她情真意切,又举止有礼,对她自然有一份好感,便应道:“胡小姐愿意探望,实在感激,只不过小儿卧房腌臜,若胡小姐不怕污了眼睛,那便随我来。”
“好的——”胡佳应着,又向王谢道,“王先生能否留一留步,移驾为小女子解惑?”
王谢想了想,看对方样子不像是有恶意,便答应了。
重新回到苏文裔房间,胡佳见到苏文裔,美目里简直能化出水来:“苏公子,你受苦了。”
“多谢胡小姐惦记。”苏文裔的表情,却不是那么自然。
“苏公子,我能不能看看你的伤?”
苏文裔尴尬道:“伤处并不方便姑娘验看。”
“是我莽撞。”胡佳连忙道歉,从怀里取出一绿二白共三个小瓶子,“这一瓶是上好伤药,用黄酒化开外敷,对外伤颇有效;这两瓶都是补药,气虚血亏服用。这三瓶药都是秘方精制,王先生看看,合不合用?”
王谢接了瓶子,倾出丸药,在鼻端嗅了嗅,又用指甲刮下点粉末,拿舌尖舐了舐,点头道:“里面的药材很贵重,也十分对症,胡小姐有心了。”——虽然他可以一一道出这药的成分,连这药的门派以及百年不变的名字都能说出来,但露巧不如藏拙,这时候也用不着他在此处显摆。
胡佳闻言,展颜笑了笑:“对症就好。另外,小女子这几日不在景秀楼,便是去为苏公子讨公道去了。最近的生意由乔小桥代为管理,难免有疏漏,与‘叠翠坊’的单子,晚些也无妨,苏公子不必担心。得罪苏公子的人,小女子也带了来,请苏公子随意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