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吓一跳,慌忙往外看,见没什么动静,松了一口气,“小点声。”
“我——”刘彻想说什么,一想到康熙是鬼,“担心我把梁九功引进来?那就别跟我说话。”
康熙:“朕不是怕,是担心他们把你当成疯子。”
“不需要他们当,我离疯也不远了。”刘彻在被褥里嗡嗡道。
康熙费解,“为何这样说?出什么事了?”
刘彻拉下被褥,望着他,你不知道?
“你不说朕哪知道。”康熙道,“朕又不是你的分/身。”
刘彻坐起来,认认真真打量他一番,“跟我装呢?”
康熙叹了一口气:“朕跟你装什么?再说,朕也没必要跟你装。朕的身体都成你的了。”
“那我先问你?”刘彻看着他说。
康熙点头,“朕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篇文章读一百二十遍是跟谁学的?”刘彻盯着他,唯恐错过他的一丝表情,“那个唐太宗?”
康熙:“不是。”
“那是谁?”刘彻再问。
康熙老老实实说:“没谁啊。你为何会认为是唐太宗?”
“你说太子很好,我问你怎么教的,你说参照秦皇汉武和唐太宗。”刘彻认真回想,“始皇帝从未要求他的儿子们,每篇文章读一百二十遍。我也没有。不是唐太宗,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康熙点头,十分干脆的说,“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你说什么?”刘彻不敢置信地在心里问,“就因为这个?”
康熙点一下头,“对啊。”
“还对?”刘彻张张嘴,就想数落他,可见他还不知道自己为何生气,干脆点点头,“对,你都对,错的是我。”
康熙:“你哪里错了?”
“我错不该附在你身上。”刘彻道,“我应该附到你儿子太子身上。”
康熙一听这话就忍不住皱眉,“有事说事,你别总这个样子。说完了,你睡一会儿,醒来朕教你写字认字,回头好批奏章。”
刘彻摆摆手:“不用。我歇两天,咱们换过来。”
“那……”康熙想说也行。话到嘴边忽然想到,“万一换不过来?”
刘彻抬手指着南墙,“一头撞死,让太子登基。”
“刘彻!”康熙眉头紧锁,“这个玩笑不好笑。留给你我的时间不多,三天之内必须得学会,否则没法跟太子解释。”
刘彻睨了他一眼,“说笑?”嗤一声,凉凉道,“我没跟你开玩笑。”现在不死,早晚也会被他给活活气死。
“朕什么时候气你了?”康熙不明白。
刘彻:“你没气我,是我自己心眼小行了吧。”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康熙无奈地叹气,“你真想死,朕不拦你。可你明明不想死,对朕不满,却又不说,这样有意思吗?
“你在尚书房的时候脸色就不好,朕不知你为何突然生气,左右跟朕的儿子有关。所以你有什么不满,或者觉得不妥的地方,可以直接跟朕说。
“朕没骗你。朕的汗阿玛走的早,没人教朕该怎么当皇帝。汗阿玛活着的时候,朕不是他最喜欢的儿子,一年难见他十次,朕不知如何当儿子,更不知道父亲应该是什么样。” 刘彻听到这些话,不禁打量一番康熙,眼中尽是怀疑,“他不喜欢你,为何会立你为太子?”
“朕汗阿玛最爱的是他宠妃的儿子,夭折了。”说起往事,康熙嘴角泛起苦笑,“二哥不如我聪慧,五弟比我年幼,看不出好坏,而且我熬过了天花。”
天花要人命,康熙有说过。刘彻见他说的情真意切,不由自主地想到康熙八岁没了爹,九岁死了娘,他娘不是皇后,也不是宠妃,宫里的奴才又捧高踩低,他一个普通妃子的儿子,在宫里的日子不可能好过。
幸运登基为帝,却要面临三藩,还要跟四大辅臣周旋,还要防着北边的敌人,还死了三个妻子,康熙没疯,还有精力关心儿子的功课,刘彻心中的怒气瞬间消失殆尽。因为换成他,他做不到,处理朝政的同时亲养太子,还给其他儿子布置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