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突然出现这么多人,他不可能毫无所觉。
噶礼贪,纵容底下人虐待百姓都是真的,但他在跟自己利益无关的事上一点也不糊涂。因此太子很担心打草惊蛇,除了第一天,兄弟四人就再也没一起行动过。
胤禛没想到他如此笃定,一时竟想夸他,“不信咱们出去看看。”
侍卫上前抓住噶礼。
噶礼抬手挥开,“滚开!”
胤禛嗤笑一声,冲侍卫使个眼色,让开。
噶礼大步出去就喊,“来人!来人!”
“老爷?”窜出一人。
噶礼一看是他儿子的书童,“快去喊人,有人有要杀我!”
书童张嘴想说什么,看到自家老爷身边的人,拔腿就去找他主子。
砰!
四周安静下来。
书童身体僵住,随即往后看。
胤禛晃悠着手里的鸟铳,笑看着书童,“继续!”
书童一动也不敢动。
胤禛转向噶礼,“你家有多少人?”话音落下所有人都拿出鸟铳,潜意思够不够他们杀的。
噶礼看到树上的窟窿,脸色终于变了,“四阿哥,你不能这样,你这是威胁。”
“有人密奏你贪污受/贿,鱼肉乡民,汗阿玛命我前来彻查,如今证据确凿,你不认罪,咱们就去京城。”胤禛对庆德说,“把他这两年贪的银子全部搬出来。”
“不用了。”
众人猛然回头,看到来人很意外,包括胤禛。
“已经搬出来了。”
噶礼陡然睁大眼,难以相信,“太太,太子殿下?!”
“不错,正是孤。”胤禛前脚进去,太子后脚就到了。得知胤禛去找噶礼,太子带人找赃物。鸟铳突然响一声,太子以为出事了,急急忙忙过来发现胤禛吓唬噶礼,真想给胤禛一耳刮子,“胤禛抓你,你不服,孤有没有资格查你?” 噶礼脸色灰白, 瞬间老了十岁。
只有胤禛一人过来, 噶礼觉得以皇帝对他的看中,到京城就能给自己翻案。
太子驾到, 凭皇帝对太子的宠爱, 为了彰显太子才能出众,他束手就擒,皇帝也能说出他不知死活的反抗,幸而太子智勇双全将他擒获的话。更不可能给他辩解的机会。
太子不知噶礼心中所想,见噶礼一副认命的样子, 便开口问,“随孤去巡抚衙门?”
“奴才有今日是奴才咎由自取, 跟家里人没关系, 他们也不知道奴才在外面干的事。”噶礼道。
太子笑看着他, “你这是在跟孤讲条件?”
“不敢。”噶礼低头道。
太子:“孤觉得你就是这个意思。孤放了他们也不是不行, 你知道该怎么做。”
“奴才遵命。”噶礼迟疑一下, 就松口了。
太子对他的回答很满意,挑六个侍卫, “在外面盯着,只准进不准出, 如有反抗, 格杀勿论。”
噶礼猛然抬起头。
“孤不会饿着他们。会有人来给他们送吃的喝的。”太子道,“孤想让你坐轿前往巡抚衙门,你意下如何?”
噶礼:“奴才听太子的。”停顿一下,“奴才家中有轿子, 也有马车。”
太子给他大舅子庆德使个眼色。
庆德带人去找马车,拉噶礼近两年贪的金子银子。
随后太子的轿子在前,噶礼的轿子在后,胤禛走在噶礼后面,目不转睛地盯着噶礼的轿子。
噶礼在里面如坐针毡,一动也不敢动。端是怕动一下,后面的胤禛误认为他想逃,拿起鸟铳给他一下。以致于到巡抚衙门,太原百姓都不知道知府和巡抚被抓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太原城也不可一日无知府。
太子和胤禛到巡抚衙门,就让胤禩去知府衙门暂代知府一职。
噶礼看到胤禔也在,彻底绝望了。在太子命人把他关起来的时候,噶礼都没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