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不自觉地收紧,语气里也带上了一丝期盼:“西南的将士和百姓都盼着你回家呢。”
想都不想,锦葵连忙一口回绝了:“这可不行。”
大哥,我老家不在西南在东北啊!
我得做完任务搞定10万收藏才能回家呀!
仿佛听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顾子清只是垂目沉默了半晌,并没什么太大的反应。随后,他轻轻挣开了锦葵按在他肩膀上的手,走到了船栏旁倚着长杆远眺。
“其实我经常盼着阿葵你能失忆呢,”顾子清望向远处江水的眼睛里带出了一抹极深极深的悲哀。
他低声呢喃着,像极了自言自语:“但是你忘记的好像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真正该忘得却都还牢牢记着呢。”
江风很大,吹得船帆猎猎作响让锦葵什么也没听清。
锦葵吼道:“顾子清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什么,外面风大,你伤刚好不能受凉,还是进|去待着吧,”顾子清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招牌性阳光笑容,一脸温柔地望向她,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看着锦葵转身进舱的背影,顾子清的眼眶慢慢有些泛红。
“小姐,为了一个七年前的约定,您当真要把命都搭进去么?”
***
进了船舱,锦葵看见了正在阁间坐着的祁子螭。
他低着头正在写着些什么,听见有人进来的时候抬头望了一眼,看是锦葵便又专心致志地埋下了头,只是草草地写了几笔后便就此停下了手。
“您在写什么?”锦葵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去瞧,却什么也没看到
锦葵感觉她每次见到祁子螭的时候,祁子螭都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好像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简直就是活体的日理万机单词解释。
“我让人把每日朝中发生的重要事务,还有难以处理之事都派信鸽来知会我,我处理完后再给送回去,”祁子螭一边说着一边将纸仔细地折好成一小条,然后放进了竹筒里。
他到底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锦葵,写出来的东西下意识地不想让她看见。
“时候也不早了,阿葵可要吃些小食填填肚子?”
将竹筒放在怀里收好,祁子螭变戏法似从地上拎出来个食盒摆在了小桌子上。
小孩儿尚有些弯细的眉上缀着点点的碎发,看向她的时候,微微睁大的眼睛就像是饱满而盈满了水光的杏仁。他的脸色因为身子不好的缘故而白得有些透明,只是因着那高挺的鼻梁和略薄的唇瓣的存在才让他增添了少许少年人的英气。
吞了吞口水,锦葵猛地点了点头说:“好啊。”
她觉得祁子螭这小子虽然嘴越来越贫了,但是人好像越来越好了。还知道给她带吃的,没白费她天天变着法儿拍马屁累得要死要活的。
不过话说回来,祁子螭这人怎么这么暖啊?他真的不应该在夺权小说里,应该在言情小说里当男主才更合适吧?
呜呜呜,我是真的喜欢小奶狗类型的男生啊,祁子螭你不要再这么挑战我的底线了!
锦葵觉得自己多年来在暗无天日的敲代码地狱里练就的一颗钢铁心好像有点松动。
呜呜呜,我是真的喜欢小奶狗类型的男生啊,祁子螭你不要再这么挑战我的底线了!
我要是动心了你妹的是要负责任的知道么!
见锦葵的注意力都被食盒吸引了,祁子螭便笑了笑伸手打开了盖子。
他的手指纤长而笔直,右手的指肚上带着一层因为常年写字而留下的薄薄茧子。
食盒有三层,第一层放着蜜饯仙桃,第二层放着奶白葡萄,最下面的一层竟放着还冒着热气的乌鸡汤。
汤水一类的东西向来是最难存放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护着才让这食盒一路都没有晃洒。
他起身想去帮锦葵拿个碗装汤,船却突然晃了一下,让他脚下一个没站稳竟跌到了锦葵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