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眼瞳之中倒映着自己哭泣的模样。
这双眼睛里……有冷淡，有阴狠，也有过极致隐忍的爱。
却没有多年之后的那般死气沉沉，在一个又一个的夜里除了痛苦别无其他。
那个毛头小子刚站起来，就被个矿泉水瓶把头砸晕，又歪歪扭扭倒下，林烟的声音窜出来。
“老大！我们过来了，你这……什么情况啊？”
卢醉面无表情看着卿善：“谁知道这小哑巴谁？”
林烟瞅了一眼，“……”
洛嘉辰艰难道：“你不认识她吗？”
好歹也同一年级的，谁不知道啊？三班的班花，性格软的和什么一样，听她说话都觉得带着甜。
“你说谁小哑巴！”章舟没那么怕另外两个，鼓足勇气过去说：“放开我们善善。”
卢醉冷着脸指了指自己的衣角，正被卿善紧紧攥着。
章舟过去拉卿善，压低了声音说：“善善！放手，你不要和这种人扯上关系。”
林烟不乐意了：“你怎么说话的？”
章舟缩了下脖子，过去拉卿善，拉不动。
卿善就和生怕卢醉消失一样，咬着唇盯着她。卢醉别过脸，不去看自己眼前那抹水光。这他妈都什么人，一看就心烦意乱。
“松手。”少女的声线冷淡。
林烟和洛嘉辰看的心惊胆战，随时做好上去拉架的准备。
老大生气了老大生气了，小班花快点溜啊！
卿善和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猛地收了手，就被章舟拉的离卢醉远了些。
卿善委屈的看着自己已经空无一物的手心，而卢醉连看都不看她，已经将书包拎起来要离开。卿善仿佛还能闻到卢醉身上好闻的皂角味，杂糅着极淡极淡的烟草的味道。
章舟在卿善耳边说：“你干嘛啊善善，别和卢醉有什么牵扯啊，她可不是好人。”
卢醉转了身，就像没听到似的。
卿善摇摇头：“她是好人。”
声音软软的，果然带着甜。
在所有人都放弃自己，母亲崩溃的时候，是卢醉来到监狱里看她，红着眼眶对她说：“我一定会替你翻案。”
只是卿善那时候已经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
卢醉的脚步却在卿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停住。
等又闻到那恼人的香味，卢醉已经站在了卿善的面前。
“你再说一遍？”这小姑娘好好上学就上学，怎么身上搞这么香，真烦死个人。
章舟看到卢醉又走过来，人都吓得呆住了。
林烟和洛嘉辰醒神过来，赶紧要上去拉人。
“老大你冷静点啊卧槽，都是同学都是同学。”
“老大你稳住！这种小事不需要你亲自动手！”
林烟和洛嘉辰都觉得三班的这个班花长得确实楚楚可怜，他们不忍心卿善挨揍。
卿善就看着卢醉，眼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却扬起一抹浅笑，一字一顿重复：“你是好人。”
卢醉：？？我他妈听到了什么。
她说话的时候，那种酸酸甜甜的水果糖味道就更浓了。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人，睫毛浓长纤细的，卢醉在心里骂了句靠。
卿善的手又伸过去，本想拉住卢醉的手腕，却转而只敢去小心翼翼扯了卢醉的一点衣角，微微仰着头看卢醉，唇角有甜甜的弧度，像是得到了什么莫大的满足。
林烟和洛嘉辰本来劝架来着，结果卢醉非但没打，还让班花靠近了？
林烟对着边上再次刚起来的毛头小子一顿狂揍：“你他妈把我们班花吓傻了！”
“你这孙子不把你抽死你今天别想走，人好好一个书呆子看看被你吓成啥样了！”
书呆子，班花，说话声音软的和什么似的。
卢醉的脑海中渐渐把人对上了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