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灵阿事先已经问过珍珍额森和威武的喜好,今儿他给额森准备了一袋子云南弄来的烟草,给威武准备的是一坛子绍兴三十年酿的女儿红。
刚好此时博启也从官学回来了,威武就摆上四只酒盅,一家子男人凑在一起先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威武拍着阿灵阿的肩说:“好女婿,知道你心疼我闺女,但作为男人,岳父还是有件事要教教你。”
阿灵阿知道这是例行的岳丈训话,他忙坐正了,还恭敬倒了一杯酒递到威武手边,说:“但请岳父大人指点。”
威武拿着酒杯猛地灌了一口,叹着气道:“这男人啊,不能太顺着媳妇,疼爱媳妇私下里疼就是了,在外头,男人就是要顶天立地、一言九鼎,得有什么都自己说了算的气魄。”
额森于这事实在是太有发言权,把烟杆子一放,猛点头。
“对对对,你岳丈他说的句句在理。”
博启此时也凑过来火上添油:“姐夫,尤其我姐是个蛮不讲理的刁蛮性子,你要是不振夫纲,过不了几年就会被她踩脚底下了。”
阿灵阿失笑:“珍珍哪是你说的这样,她很讲道理啊。”
阿灵阿说这话的时候,仿佛忘记了珍珍梳妆台下压着的《如何从八党成为死党》,也忘记了自己昨儿在院子里练的刀法。
吴雅家三个人六只眼睛齐刷刷地就怼了过来:吴雅家的女人讲道理?没可能的事!
阿灵阿被他们看得心里发毛,“怎……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没事,没事。哎……”威武瞧着这一表人才的女婿一只脚已经迈进了妻奴俱乐部,心中甚为悲痛,“都是我不好,没养个好女儿。”
阿灵阿一听慌了,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忙说:“不不不,珍珍能有今日都是岳父岳母教的好,小婿能娶到珍珍那是小婿天大的福分。”
威武张了张嘴,真不知道该对这实心眼的好女婿说什么。
就在此时徐鸾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姑爷,夫人问姑爷喝冷酒了没有?若是喝了要再喝一盏红枣茶暖暖胃,夫人还说姑爷就是回门也不能忘了刀法,过些日子还要去御前当差呢。”
阿灵阿跟被点将的士兵一样,“蹭”一下就站了起来,抹抹嘴朝屋里目瞪口呆瞧着他的三人拱手。“阿爷,岳父大人,小婿每日都要练刀,容小婿去去就来。”
看着阿灵阿匆忙出去的背影,博启沉痛地对自家老爹说:“阿玛,算了,吴雅家的男人就这命。等我以后娶了媳妇,您别嫌弃我就行。” 阿灵阿是真又练了半个时辰刀,再换了身干净衣服又回到酒桌前。吴雅家的三个男人用同情的目光看向阿灵阿,阿灵阿却浑然不觉。
怎么了?有媳妇督促上进不好吗?上辈子珍珍和他在高中交流感情的方式就做作业啊!
到了晚膳桌上,塞和里氏拿出了十八般武艺做了一桌好菜,又喊徐大柱派了小厮跑遍了什刹海买了各式饽饽,甚至还难得备上了明前龙井和花茶等着饭后用。
珍珍在奶奶和亲妈的跟前是撒娇的小闺女,在爷爷和亲爹的跟前就成了贴心的小棉袄,一会儿给额森夹一块大肉说:“阿爷,你吃这个,这个炖得又酥又软。”
一会儿又挑了鱼最嫩的鱼眼肉给威武,说:“阿玛,你尝尝这个。”
刚还在提点阿灵阿要重振夫纲的两人,早就把那些抛诸耳后,除了喜笑颜开地说“好”,其余一概都不记得了。
就连塞和里氏也只一味招呼好女婿,没人顾的博启一边和着眼泪一边啃着包子。
菜美味,酒自然喝得畅快。阿灵阿被岳父和小舅子轮番上阵灌酒,他本身酒量虽然不错但也经不住这阵仗,最后一杯酒下肚后直接趴桌上睡着了。
珍珍很想提着阿灵阿耳朵好好教训他一番保养身子,但她是回门的第一日,阿灵阿又是同自己的亲爷爷亲爹喝的酒,她也无可奈可。
博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珍珍揪着他的耳朵说:“阿爷阿玛也就算了,你怎么也在里头瞎起哄乱灌你姐夫酒呢?喝坏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