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勾住攸宁不住道歉:“错了,我们错了,我给大格格赔不是。”
容若也大笑出来,一边吩咐管家去请揆叙少爷,一边也给攸宁赔不是。
管家不久就匆匆回来,回禀道:“大少爷,二少爷说他会试在即,就不迎客了,待殿试毕再招待各位贵客。”
“这个揆叙!他的水平怎么会考不上?干什么逼自己成这样!就他那个破身板出了会试怕要病了。”
话是攸宁说的,阿灵阿和珍珍互相对对方眨了眨眼,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攸宁喊完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她忙拿帕子掩了口鼻,慌乱说:“这园子里的花呛人得很。”
容若忍笑说:“来人,去将那些花盆都挪远些,别熏着大格格。”
揆叙不来,四人便闷闷地坐在水榭中。
阿灵阿朝珍珍使了个眼色,让珍珍去劝劝攸宁。
珍珍朝阿灵阿比了个手势,让阿灵阿去把揆叙拽来。
两人就这么无声地隔空打着嘴仗,徒留一边暗中观察的纳兰容若,和一边若有所思的攸宁。
结果这无声嘴仗还没打出过结果,管家带着揆叙来了。
管家朝容若一拜说:“大少爷,老爷回府听说了大少爷在这里摆春宴,便叫二少爷来赴宴。”
揆叙一脸变扭,阿灵阿上前勾着他说:“揆叙,用得着吗?就你这资质、这文采、这头脑,不就考个会试吗?简单得很!”
“呸,你说得容易!小爷我已经为你娶亲浪费了一日了,今日又是一日。”
揆叙瞟了攸宁一眼,小声说:“还不是你开的坏例,现在娶了媳妇不顾兄弟了。”
“我怎么了?我赌咒发誓说考上举人要讨赐婚,这算坏例吗?”
阿灵阿是明知故问,说得揆叙直想揍他,可在攸宁面前又不得不忍下来。
容若则问:“阿玛怎么管你赴宴了?”
揆叙一撇嘴说:“阿玛说温习不差这一日,赶我出来了。”
“明相回府了?现下可空?”
阿灵阿问的是管家,管家回禀说:“明相和夫人都回府了,明相在书房,夫人和大少爷夫人在房里说话呢。”
说到大少爷夫人,容若的脸白了一下。
阿灵阿对容若说:“容若大哥,陪我去拜见一下明相吧,一直在贵府多有叨扰,还没有向明相致谢。”
容若自然应了,阿灵阿朝珍珍挤了挤眼睛,珍珍心领神会,道:“我为新妇,第一次上贵府拜见,自然是要拜见夫人的,管家,也请你帮我带路通传吧。”
管家自然也无不可,于是一时间三人分了两拨,独留了攸宁和揆叙在水榭里眼对眼、面对面。
玉质风铃在春风中叮当作响,揆叙望着三人渐行渐远消失在假山后,慢慢走出水榭。
攸宁见他一句不说便要走,硬咬着牙也不喊他,忍着忍着却有泪水浮在眼眶里。
就在这时,揆叙又走了回来。 揆叙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朵小小的牵牛花,小到若不是仔细看,你都会忽略他手中有一多花。
他拿着花举到攸宁面前的时候,攸宁先是嫌弃了那么一下,然后又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揆叙少爷,你们家花园里兰花、牡丹、迎春、月季,应有尽有,你竟然挑了这么一朵?”
揆叙被攸宁怼的一噎,然后不服气地说:“其他花盆和花坛都那么远,我要是走太远,你岂不是要哭了”
“谁哭了?我没哭!你瞎说!”
攸宁拒不承认,丝毫不知道自己的眼角因为刚刚忍着泪水还是通红的,她不但不承认,还回敬了揆叙:“我才不会哭鼻子呢,不像有些人被随便碰几下就哭鼻子,怎么劝都不肯停。”
揆叙捏着花的根部,直捏的都要碎了,他闷声说:“没有的事,我怎么不记得?”
“我说的是某些人,你自然不记得。”
攸宁撇过了头,揆叙还举着花但也撇过了头,只是两人撇过头后还是会偷偷瞄对方一眼,不经意的时候,视线又会相碰,然后两人如触电般又飞速地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