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出什么事儿了?你快说!”
阿灵阿满脸不屑说:“他派人回江南要杀那个妾侍和养大妾侍的鸨母,只当这妾侍不存在。”
“一个大活人妾侍能当不存在?”珍珍觉得这帅颜保幼稚至极。
“那妾侍命不大好,当年娶进门生了个儿子后就被帅颜保老婆卖出去了。帅颜保找人偷偷又买回来后一直藏在金陵,没两年帅颜保腻了,只给了个院子和地产养着,十年过去了早没人记得了。”
珍珍一拍桌子说:“这家人真不是东西!生了孩子还能这样!”
她又问:“帅颜保是不是没能杀她?被你救下了?”
阿灵阿点点头,“等高朱普把人护送到京,直接告顺天府吧。”
珍珍嫌弃地推了他一把,“反腐全靠小三,御史大人怎么老用这一招。”
阿灵阿一皱眉,还真惊觉这招和法喀时候差不多,他无奈说:“能怪我吗?谁让他们不像我忠贞不二。”
“别吹自己了,你不是说那妾侍生过一个孩子吗?你去查查这孩子呗,帅颜保老婆敢把母亲卖掉,说不准对庶子干过什么呢,如今帅颜保已经警觉,你可别让他偷袭你。”
阿灵阿眼睛一亮,喊了一句“有道理”,赶紧出了趟门。
阿灵阿旁的地方都没去,先到正黄旗都统那儿坐了一会儿。旗人的旗籍都登记在各旗都统处,他给了点江南特产(主要是玉器),就顺利进入了正黄旗的档房。
明珠和索额图是天生的不是冤家不聚头,两人都在正黄旗,而且都在第三参领下,连佐领都靠在一起。
赫舍里氏和叶赫那拉氏的档册在同一架子上靠在一起,看得阿灵阿发笑。
他取下第三参领第一佐领的档册,翻到了帅颜保的部分。
帅颜保,父希福,兄奇塔特袭爵,以荫生出仕,一子,名赫奕。
他翻了一页,嘀咕了一句:“没了?”
翻来翻去都只有赫奕,母伊尔根觉罗氏,生于康熙十四年四月初一。
他把档册放了回去,慢慢走回正堂。
都统和明珠相熟,揆叙和阿灵阿相熟,故而都统对阿灵阿十分之客气。
“小七爷,都看好了?”
这都统妙人一个,只寒暄不细问。
阿灵阿点点头,随口问了一句:“大人,说来旗人是生了孩子都来这儿登记吗?”
都统摇摇头说:“那可不一定,这儿一般几年修一次档,修的时候让佐领们去统计,有时候孩子夭折了就不记了,有些还太小的也不记,能在这儿上册的都是能出仕做官做兵丁的,女儿家那只有嫁人时候才会记嫁去哪家了。”
重男轻女。
盼望女儿的阿灵阿心里狠狠啐了一口,想自己女儿一出生定要立马修家谱给写上一笔。
可他又深深皱起了眉头,若是这样那个妾侍的孩子大概是夭折了。
阿灵阿怀着心事走出正黄旗衙门,文叔终于等到他在他耳边悄声说:“人送到了。”
阿灵阿一喜,可文叔下一句却让他愁了。
“高朱普把人藏在了八大胡同。” 阿灵阿这下是真的愁了,高朱普这个“才”子,是不是没写过京城的“品香录”,所以迫不及待了?
他黑着那张臭脸,说:“走,先去找揆叙。”
揆叙和攸宁如今在明珠府和耿聚忠的额驸府两边住,这一日恰好回了什刹海的明珠府。阿灵阿一进门先碰到了下值的容若。
“容若大哥,好久不见。”
容若气色极佳,之前因病而消瘦的脸颊也丰润了不少,他看见久违的阿灵阿欣慰一笑:“好啊,小七去江南一次看着沉稳历练了许多。”
随即他又皱眉一叹:“不像揆叙。”
阿灵阿一笑,觉得容若只是评价揆叙过于严苛罢了。
“揆叙的性子在翰林院难免抑郁了一点。”
容若摇摇头“罢了罢了,不提他,小七爷是来找揆叙的吧?他在阿玛书房中呢,不妨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