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钮祜禄氏日常_作者:田甲申(94)

2019-11-24 田甲申

    “你见过几回?他是怎么和你来往的?”

    珍珍不敢说,但德嫔仔细思索便猜到了:“是博启那个臭小子是不是?”

    “姐姐别怪弟弟,他也是好心。再说小七爷没有恶意,他一直以礼相待,真的。”

    珍珍想她说的也都是实情,阿灵阿是用足了心来和自己联络,里面花的心思岂止一二。

    德嫔听完叹了一气,问:“我的傻妹妹,你可知道钮祜禄家是个什么样的龙潭虎穴?光额亦都就有十六房儿子,其中遏必隆是小儿子也是家世最好的一支,遏公是和硕公主所出,又做过辅政,家大业大和一般人家不可同日而语。如今袭爵的不是小七爷这个嫡子,而是同孝昭皇后一母同胞的庶子法喀。这位小国公爷的福晋刚过世,最近正说要续娶仁孝皇后的妹妹。这位小国公爷的亲额娘,当年我曾在宫中见过,为人刁钻刻薄得势猖狂,这才有小七爷和他额娘这么多年的苦日子。”

    德嫔越说越是忧心忡忡,她搂着珍珍感叹:“外人看这宽街的国公府钟鸣鼎食、花团锦簇,可真的在里面却是步步惊心、忐忑难安,你挡得住吗?”

    “我也不知,可小七爷要是哪日授了官职不是迟早可以分家出去吗?到时候离了国公府便只是自己过日子了。”

    “那他额娘呢?你只看到他额娘求娶大格格,可知他额娘跑遍了京城的王公贵戚,小七爷是一腔热血要娶你,可他额娘那儿真的过得去吗?”

    珍珍从姐姐怀中坐起,急急说,“姐姐,若我真的是想呢?”    珍珍很怕,她生怕错过这次机会,若是这回不成,在这个等级森严、礼节繁复的社会,她与朗清怕是永远都不成了。

    德嫔伸手抚了下珍珍的前额,惆怅地说:“这婚事若交给我做主,我定是不同意的。但你若执意要……”

    德嫔望着自己唯一妹妹的眼睛,望着望着竟然笑了,她抚过珍珍的眉眼说:“小儿女情怀最是藏不住,刚才在乾清宫从小七爷走出来的那刻你眼神都不一样了。罢了罢了,你想要,就是龙潭虎穴姐姐也帮你去闯。”

    珍珍欣喜地抓住姐姐,恨不得亲姐姐一口。她正要欢呼雀跃地抱住她,却被德嫔拉住,德嫔严肃地对她说:“这事没那么简单,你要嫁可以,但我们这样的门第,我决不能放你随随便便就嫁了,若是这样那真叫成全你一时,祸害你一世。”

    德嫔说完也不再与珍珍解释,她唤了秋华命她送珍珍出宫,又再三嘱咐珍珍不要随意再与阿灵阿私下往来。然后她便自个儿往乾清宫去。

    …

    乾清宫里的康熙依旧靠在炕桌上玩着那串佛珠,他连陪太子养病多日浑身疲惫,又积压了一桌的折子需要批阅正是心力憔悴至极。

    他随手翻开小山堆里的一本,恰是阿灵阿三哥法喀的谢恩折。

    法喀、钮祜禄氏、阿灵阿。

    康熙随手将法喀那谢恩折举起读了起来,这是叩谢今年选秀定了他亲妹妹入宫的折子。康熙有些烦躁地随手批了“知道了”三字,然后将这折子远远地扔在一边。

    法喀是要死要活非要将自己的妹妹、也是孝昭皇后的妹妹送进宫来,他先是哭了乾清宫,接着又派他亲额娘哭遍了慈宁宫和宁寿宫。康熙想着宫里也不缺宫室和一口饭,法喀既然这么死乞白赖地要送,那就送吧。

    可这几日见过阿灵阿后,康熙却不由自主多想了一层。

    阿灵阿这个遏必隆家的小七明明在京中是声名狼藉,可献药时说医理头头是道,问答之间进退有度根本不像个浪荡子。

    太子得的乃是疟疾,而阿灵阿敬献的是南堂传教士从西洋带来的金鸡纳。他一问才知这看似纨绔的小七爷一直以来就出入南堂学习算术,还和传教士学得了一手好洋文。

    再想想法喀,康熙就有些糟心了,这小国公爷骑射一般,满文也算能说能写,但到了汉文基本可算大字不识一斗,更不要说藏文了。他和索尼那几个嫡子倒是挺像,斗鸡走狗、勾栏梨园一个不缺,这不才死了原配忙不迭就和索家勾搭上要续娶仁孝皇后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