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轻笑了一声,似是遇到了什么极愉悦的事情。
“不用派人去琅嬛府验证。”宁兰身后的元扈忽然出声,一个一直被元露鄙夷的私生子,冷着脸当着所有人的面:“我可以作证。我进亭子之前侯女正在向我姐姐要自己的簪子,姐姐承认了是她偷的,但是说侯女没有证据,所以不肯还给她。”
亭子里一片目瞪口呆,亭子外顿时炸开锅了。
元国公府的嫡女,竟然偷弘安侯府女孩的簪子?
元露没想到会被私生的玩意在这种时刻咬一口,情势急转。
魏妙妙急道:“你怎么能帮着外人呢?”
元露强压惊惧,厉声道:“元扈!不论你出身如何,自从知道你是父亲的血脉,我们包容你进元国公府,对你视为一脉血亲。元国公府对你恩养如此,你竟然因为嫉妒嫡系,在众人面前颠倒黑白吗?”
元扈轻嗤一声:“正是因为我是元国公府的人,所以更不会做出有辱元国公府门楣的事。我说得句句属实,若不是姐姐手脚不干净,怎么会连累我们今日丢人呢?”
元露轻抒一口气:“我知道了,你原来是和宁兰一伙的,你们联合起来想用这种阴损的招数损害我的名声,真是可笑。你编造出这么一通莫名其妙的话来诬陷我,说是你听到的。好好的你为何会偏偏来这个亭子里,又偏偏听到这么几句话?世界上有这么凑巧的事?可见恐怕都是编的!”
元扈闻言,脸上却露出了一点她看不懂的笑容。
他撩起眼皮,看了看自己名义上的姐姐,又看了眼宁兰,哑着声音道:“世界上的确没有这么凑巧的事情,我也不是偶然出现在这里。”
他道:“我仰慕弘安侯女已经很久了,今日百花宴就一直在跟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柿子坐不住了噗哈哈哈。下一章要钓曼曼了。 这是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偏偏被他说得含情脉脉。
宁兰抬起头看着他。男人比自己高一个头还不止,她需要仰起头,脖子都有点费力,才能看清他的神情。
她说不清楚他是因为和嫡系不对付借机发挥,还是真的如他所说只是跟踪自己,路见不平。
她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元扈道:“没上床我就还有机会。”
宁兰拧眉。
元扈心里,占有一个女人的方式是由身到心的,所以他对宁兰总是忍不住动手动脚。
但是宁兰心里……
她没有再理他,忽略这个小插曲,继续投入到刚才楚楚可怜的小白花角色中:“既然有人公论了,我想请问姐姐,为何约我到这里,又故意戴我的簪子给我看,不还给我还打我?姐姐难道要为了一只喜欢的簪子,就把簪子的主人在你举办的宴会上推下亭子吗?还是怕我说出去影响姐姐一贯的名誉,要杀人灭口?”
她站起来,看到亭子外那些贵女们不可思议的眼神,觉得差不多可以收戏了。
元露亦看到了那些人的表情,感觉喉咙里又涩又干。她习惯了高高在上,习惯了做贵女里头一份得意人物。
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弘安侯女,她就是拿了她一些簪子衣物,这又有什么大不了?怎么就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戳穿了?
她道:“也许是那日游玩在马车里睡起梳妆时弄错了,没有想到是妹妹的爱物,为了这么一个簪子和我动手。是姐姐错了。”
宁兰不管她把事情往什么方向上引,只是直直站着,朗声问她:“所以姐姐是承认偷了我的簪子吗?”
元露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我没有。我会查清是哪个仆从拿错了,一定从严处罚,给妹妹出气。”
宁兰道:“我还丢了琳琅阁的西域香料,琅嬛府的牡丹胭脂,雪月居的海珠穿花绉纱裙,镇海楼的琉璃雨罩子,希望元尚书能帮我在姐姐那里找一找。如果也是姐姐的仆人不小心拿错了,请一定记得还给我。毕竟我们弘安侯府钱少,比不得元国公府家大业大,礼教立家。”
她和魏妙妙道:“妙妙不是说打过仗的人家里从不出逃盐税的事情么?我深以为然。确实还是不打仗的家里容易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