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伊尔觉罗氏说完了,他才要开口,不想她又继续叨叨起来。董鄂?七十面色一冷,看向伊尔根觉罗氏的目光就显得不善了。伊尔根觉罗氏到的时候,董鄂?七十一脸面无表情的地瞪着她,看样子气得不清。
“老爷……”她这是说错什么了吗?
“说完了?要是没说完,你继续说,让爷也听听,你还有多少抱怨。”董鄂?七十耷拉着眼皮瞪着伊尔根觉罗氏,脸上不由地露出几分冷笑来。
没什么别的本事,这抱怨倒是一串接着一串,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平日里都干了些什么?近来,九阿哥的态度确实让人觉得有些耐人寻味,以往的尊敬似乎也少了很多,甚至好些公开场合遇见了,也不似从前那般热络,话里话外似乎还透着一丝不满,说是董鄂府的手伸得太长了。
手伸得太长了?
潜在意思不就是他夫人又管到九阿哥府里去了吗?这该死的婆娘,压根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伊尔根觉罗氏对上董鄂?七十的冷脸,不由地低头敛目闭上自己的嘴,整个人好似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爷让你说,你怎么不说了。伊尔根觉罗氏,身为当家主母,爷从不干涉内宅之事,不管你是做得好,还是做得不好,爷都没吱过声。你现在是觉得爷给你脸了,张嘴闭嘴你的事,你这是想当爷的家吗?”董鄂?七十话音刚落,抬手就猛地拍了一下桌面。
身旁的伊尔根觉罗氏狠狠地吃了一惊,从她到这个家到现在,董鄂?七十总共就过三次脾气,前两次都是族里的事,而这一次竟是冲着她来的。
“老爷,妾身……”伊尔根觉罗氏倒是想解释,可惜董鄂?七十根本没给她这个机会。
“够了,爷知道你只得了一个姑娘,疼爱一点也平常,可是她到底嫁了人,现在就是皇家人,是生是死,看得是九阿哥的态度,不是你的态度。你倒好,人家客气,你当应该,啥事都往里插手。现在九阿哥见到爷跟没见到一样,话里话外透着一股既然这般舍不得女儿,那就领去。伊尔根觉罗氏,你这是想害了九福晋一生么?”董鄂?七十猛地打断她的话,语气里带着十足的不满和警告。
“爷,妾身怎么可能会害福晋呢!”伊尔根觉罗氏做了这么多事,完全是想让董鄂氏能站稳脚跟,根本没有害她的意思。
“既然没有,那就给爷收敛一点。你当自己是谁,管着这偌大一个府还嫌不够。爷今儿个把话撂这了,你再敢插手九阿哥府里事,你也给爷滚回娘家去。”董鄂?七十猛地扬高了语调,话里透着一股不容反驳的气势。
伊尔根觉罗氏听着董鄂?七十如此坚决的语气,心里即便有再多的不放心,此时也不得不应道:“妾身遵命。”
俗话说的好,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她一意孤行,真惹恼了董鄂?七十,到时被休回家,别说管她了,就是她自己,怕是也顾不上了。
董鄂?七十看着瞬间老实的伊尔根觉罗氏,脸上露出几分冷笑。他以为他不管内宅就什么事都顺着她,想作妖,也得看看对象是谁。
一旁的伊尔根觉罗氏看着一脸冷笑的董鄂?七十,后背不自觉地早在出一层层薄薄的冷汗。她接连插手九阿哥府里的事,那也是因为九阿哥一直没吱声,她以为他不在意,谁知九阿哥那阴情不定的性子,是说翻脸就翻脸。
也罢,这次的事情未成,九阿哥又是这番作态,也是该冷冷女儿了,至少要让她分得清楚什么叫轻重缓急。
董鄂?七十顺利敲打了伊尔根觉罗氏一顿,随后便跟她说起了拉拢族里其他人的事情。虽然他已经是族长了,这些年他没少给族里人拉好处,族里人也支持他,可他心里也明白,若是一旦有人许以重利,他们也会调头去支持别人。
说到底,这些都是墙头草,真正能将他们绑在一起的是利益,是矣,董鄂?七十心里就算不舍,他也清楚,这次怕是要出点血了。
可惜,和董鄂?七十有同样想法的还有三福晋的娘家,两家为了争夺族长之位,也算是拼了。
婉兮得到消息时,两家正斗得如火如荼,欢快得很。
“侧福晋,府里送来的信。”高嬷嬷将手里的信交到婉兮手中,见她心情颇的样子,嘴角也不由地扬起一抹笑来。
虽说她们现在都是九阿哥府里的奴才,可但凡完颜府送来的消息,必定是她和听竹亲自去取的,不假他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