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遵命。”林初九抖了抖身子,面上恭敬,心里却暗骂董鄂氏作死。
瞧瞧人家完颜侧福晋,妥妥的贤内助,事事都以主子爷为先,这也难怪主子爷要把人捧在手心里,反而福晋,那真真是没干一件人事,天天作死,偏偏自己又不死,总是连累他们这些奴才算怎么回事。
老天是有眼,先劈道雷劈死她!
董鄂氏还不知道胤禟心里真正的想法,光是听到自己被禁足就已经够让她恼怒的了,自然,她不会把这件事的责任归纳到自己身上,也不敢算在胤禟身上,那唯一能让她觉得怨怪的也就只有婉兮了。
珍珠和胭脂冷眼看着董鄂氏将屋里的摆设砸得一干二净也没说半句话,因为她们知道不管是恶意还是好心,在董鄂氏这里都不管用,与其惹祸上身,还不如冷眼瞧着,而这种想法在听琴同她们接洽之后,就变得更加明显了。
“完颜氏,总有一天,本福晋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董鄂氏抬手将一旁的花瓶高高举起,然后摔了出去,看着花瓶撞到地板变得粉碎,董鄂氏不仅没觉得心疼,相反地露出几分嫌恶的表情道:“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珍珠垂着眼睑,心里一阵讥诮,一个花瓶摆着好看就是全部,难不成还指望它摔不烂打不碎么?
董鄂氏却不管这些,胤禟越是罚她,她就越恨婉兮,也就越加坚定地想要同四福晋和八福晋合作,只是现在不行,那便换作其他时候,反正这时机也不是说有就有的。
正院里的事情,董鄂氏才发泄完,婉兮那边就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只是婉兮并不在意,甚至心情不错,那模样,颇有几分知道敌人过得不好就心安的感觉。
听竹她们瞧着婉兮不气反笑的模样,纷纷松了一口气,她们就怕婉兮气坏了身子,现在婉兮能想得开,她们也就放心了。
这后院,算计颇多,明里暗里,说话带刺只是最基本的,背地里捅马子也是平常,若是事事计较,只会无端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好在婉兮想得明白,也从不为难自己,所以小日子从来都是怎么舒坦怎么来。
胤禟从书房里过来时,一进内室就看到婉兮趴在炕上逗弘煦玩,母子俩你来我往的,玩得十分开心,时不时会发出一阵欢笑声,让站在门口的胤禟也不由地带上几分浅笑。
“侧福晋,主子爷来了。”听竹看着站在门口久久不动的胤禟,再看玩得高兴的母子俩,轻声提醒道。
婉兮闻言,转过头,看到胤禟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意更甚,她原本还在想胤禟什么时候会过来,没想到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他就直接过来了。
“爷,快过来,弘煦都会叫阿玛了。”婉兮高兴地朝着胤禟招招手,那娇俏的模样让胤禟原本有些僵硬的神情变得柔和不少。
胤禟上前几步,坐到炕旁,看着婉兮抱着弘煦倚在自己身旁,脸上的笑意不禁又深了几分,“爷听说你今天又发威了?”
“爷就会取笑妾身。要不是为了爷,妾身哪管那么多,而且爷没听见福晋说得话,妾身一个妾还管到嫡福晋的头上,哼,当谁想管来着!”婉兮皱皱俏鼻,颇有些嫌弃地道。
胤禟一直保持着侧耳倾听的姿势,眼刻听她这么说,竟是一下子愣住了,他曾说过,只要董鄂氏一直老老实实的,这个福晋的位置无人能抢。但是现实是董鄂氏并不信他的话,甚至不断地作死挑战她的极限,胤禟相信或早或晚,他都会把董鄂氏给收拾掉的,到时这嫡福晋的位置,似乎谁坐都不好。
他不愿意委屈婉兮,也不愿意委屈几个孩子,但要把婉兮扶正,就必须得到皇上的许可……
对,皇上的许可。
康熙那里,胤禟还真没把握,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依着康熙的性子,不是救驾一类的功劳怕是很难达成所愿。若是换成四哥的话,他反而觉得有些希望,虽然四哥为人古板,但是绝对够义气,只要他不变心意,想必将来他若上位,他提这个要求应该不难达成,毕竟婉兮对四哥也是有帮助的。
“好,娇娇若是不喜欢,不管便是。”胤禟笑着哄了一句,对于婉兮的小性子还是很纵容的。
而婉兮在胤禟面前一向是能折腾的,换句话说,大事她分得清,小事基本上都是作死作过去的,就像现在,不只自己作,还抱着儿子一起作。
“那也不行,爷要是被别人牵连,心疼的还是妾身。”婉兮抱着弘煦,一下子倒在胤禟怀里,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扯着他的衣裳,那夹杂着酸味的语气让林初九和听竹她们都不自觉地退后几步,低眉顺眼地站在角落里,免得碍了他们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