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方沁挽住了萧以安的手,神色亲昵。
萧以安对着方沁一笑,却是先与坐在那里笑看她的方严行了一礼,“伯父好,今日倒是打扰了。初次上门做客,所以在路过糕点铺时买了些糕点,还请伯父不要介意区区薄礼。”
“萧姑娘客气了,其实应该是我鲁莽了才对,实在是小女身体不适,所以不经常出门,也不认识几个朋友。昨晚听她说与萧姑娘一见如故,心下实在好奇,今早就陪着她在这里等着,也想见一见萧姑娘。”方严面上也是一幅慈祥和蔼的形象,谈话间态度颇为亲近,倒极像个宠溺女儿的父亲。
萧以安知道方严是在试探,不过这种你来我往的寒暄她自是无惧的,“伯父乃阿沁的父亲,伯父与阿沁一同喊我以安便是,也显得亲近。”
方严点头,面上笑着,又打算开口说些什么。
方沁已经冲着父亲跺起了脚,抱怨道:“爹您平日里这么忙,就快去处理您的事情吧,您在这里以安哪里敢放开了手脚和我交谈啊。”
方严无奈笑起来,笑里满是宠溺,“好好好,爹知道你是嫌为父了,为父这就走。”
方沁皱了皱鼻子,显得既娇俏又可爱。
待方严走后,萧以安与方沁一同在亭子里就坐。
这盘棋还没有下完,但方沁败象已露,再下下去也没有意思。
方沁也是知道这一点,她伸出芊芊细手,一子一子收着棋子。
萧以安见此,便也一同帮她。
方沁无意中瞥了一眼萧以安的手,然后她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怎么了?”萧以安有些疑惑。
“以安的手不像是个习武之人的。”既然萧以安问了,方沁便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肤白胜雪,柔若无骨,这双手比方沁的还要完美上几分。
萧以安便解释起来,“家中长辈觉得女子虽然可以习武,却不愿女子像男儿一样。况且我也颇爱抚琴,所以每次习完武都会进行保养。”
方沁恍然,不过听萧以安说她会抚琴,又感兴趣道:“我屋里有琴,天色正好,不然以安为我抚琴,我为以安起舞可好?”
“阿沁有雅兴就好。不过我们还是先解决了我带来的糕点再抚琴起舞吧。”
立在一旁目不斜视的裴宇已经很配合地把他手上的糕点放在石桌之上。 在方府中玩了大半天, 将近晚饭时分,即使方沁多加挽留她也没有留在方府用餐。
若是在方府用餐,想来方严也会找借口与她们一起用餐。方严这只老狐狸, 如果她当真要半点马脚都不露, 还是尽量减少与他的接触为好。
不过方沁送她出到门口的时候也与她约定了明日一起游湖赏景。
此后几天,方沁与萧以安都在扬州游玩。
曾经某一世她就是定居在扬州的,所以扬州附近有名的美景她都去过,现在与方沁一同去游玩, 她简直比方沁还要像一个扬州本地人。
而这些天里,方沁从来没有和萧以安提起过比武招亲的事情,有的时候在酒楼吃饭听到他人在讨论这件事, 反应也很平静。
一直到临近比武招亲, 萧以安才感觉到了方沁掩藏在平静表面下的紧张与惶恐。
逆水而上,萧以安手里抓着一根细细的树枝随意晃着, 现在的阳光正好,打在身上暖暖又懒洋洋地。
萧以安等了很久,还是没见方沁开口。最后实在是受不了她不得展眉的模样, 驻步转身去看她。
方沁一直低着头在后面跟着萧以安走, 现在她突然停了下来,方沁一时没反应过来,与萧以安撞了个满怀。
萧以安扶住她, 带着些凉意的手指落在她的眉心, 为她抚平眉头,“阿沁,你不用担心。”
方沁抬眸看她, 无奈笑起来,“我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命运被这样随意的决定, 但我却不能左右父亲。父亲说的是对的,以我的相貌,若我未来的丈夫不够强,是祸非福。”
“阿沁,你信我吗?若是信我,就不必再担忧。”萧以安拐了个弯子,没有把自己的计划告诉方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