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鹏飞又在学校里雇佣了一批家境贫寒的同学,专门站在京城里,农田连片的地方负责卖报。当然不是那种卖了就不管的,一文钱一份报纸,每买一份,买报的人就可以要求学子免费读报五次,就不信农民们记不住!
京城的农民比宁安的农民总归是富裕一些,一开始每人每天都能卖出去十来份报纸。民生日报在京城的影响力也逐渐开始发酵。
半个月后,子期百无聊赖地摆着一张桌子,坐在尚书府门口等着想要从良的人来报名应聘。如今青楼的事情热度已经开始降了下来,除了每天都有人准点去青楼门外吼两嗓子之外,四间青楼好像跟以往没什么两样。
子期已经在门口干坐了半个月,原本以为今天一样不会有人来,正准备让人把桌子搬回去的时候,一名衣着朴素的姑娘突然款款而至。
那姑娘生得明眸皓齿,即使衣着朴素也掩盖不了她的美貌。她在尚书府张望了一会儿,才信步来到子期面前,弯腰行了个礼:“敢问这位公子,尚书大人招工,可是在此处报名?”
“对对对,你是来报名的?”子期一看终于开张了,立即来了精神,铺开纸张提起笔来。
“是。奴家是拈花楼的含秀。”含秀说完,有些羞赫地低了低头,才补充道,“不知尚书大人能预支多少薪资?奴家赎身费……有些贵。”
子期登记完含秀的信息,才答道:“预支多少都可以,但是预支得越多,你要为我们干活的时间也越长。”
含秀闻言,轻轻咬了咬下嘴唇,坚定地答道:“多久都可以。”她也没问是干什么活,总归不会比在拈花楼差了,最多就是从一个狼坑跳进另一个虎穴罢了!
子期点点头,又问道:“那你想预支多少薪资?”
“奴家的赎身费是一千两。奴家已凑足五百两了,想预支五百两,不知可否?”含秀有些紧张地看着子期。
纺织厂最基层的女工一个月是二十文钱,如果一辈子都不能升职加薪的话,五百两这辈子基本是不用想了。但陶笉然是抱着解救失足妇女的心态来的,倒也不怕亏钱。只要到时候赎身的人们能好好干活,好好过日子,他就算是回本了。
子期得到陶笉然的吩咐,当然不会拒绝含秀的请求,将一张文书递给含秀,道:“行啊,这份契约书你看看有没有问题,没问题就签字画押。然后我去跟账房支了银子就跟你走一趟。”子期看了看时间,今日午时已过,应该不会再有别人来了。
含秀没料到竟如此顺利,接过子期递过来的文书。上头明确写了会安排含秀进纺织厂工作,若是工作不适合,可能会调度到其他岗位。并且写明了含秀预支薪资五百两,在还清薪资之前不得离职。若一直工作到五十岁仍旧还不清,那账务就一笔勾销。
含秀看到最后一句,眼眶忽然一热。她自然知道纺织厂女工的薪资有多低,可能不吃不喝做一辈子也不可能攒够五百两。但如今却愿意预支给自己五百两,不用多想都知道这位尚书大人分明是个心善的人。
含秀含着热泪,在契约书上签字画押,当天就成功赎身,被安置到了一个空宅子里,这里是陶笉然准备给纺织厂当厂房的地方。
含秀的成功赎身,在那些青楼姑娘们心中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波澜。过后半个月,又陆陆续续有七名女子上门报名应聘,赎身之后便跟着含秀一起在宅子里练习织布,等待她们的上司到来。
如今距离谕旨颁布已过一个月,瑞朝要取缔青楼的消息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而匈奴那边也终于收到了确切的消息。
匈奴大皇子看着密报,气愤地踹翻了桌子:“戚博翰肯定发现了我们的人!”
“皇子稍安勿躁。”崔言明如今蓄起了跟匈奴人一样款式的大胡子,看上去倒有几分像是匈奴人,“即使他发现了又如何,我们布局多年,不是他一朝一夕就能覆灭的,如今二皇子已经是困兽之斗,我们应该先把二皇子解决了,登上可汗之位才是重点。只有您当了可汗,才有跟瑞朝皇帝一战之力!”
“话是这么说!但我咽不下这口气!”大皇子又脾气暴躁地踹翻了一张椅子。他们投入了那么多金钱和精力建造的巢穴就要被一锅端了,这口气谁咽得下去!
“在下倒有一计,能为皇子出气。”崔言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