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博翰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沉声道:“朕意已决,诸位爱卿起身吧。”
然而,底下跪着的大臣们并不理会戚博翰,仍旧固执地跪在下面,请求戚博翰收回成命。
“既然爱卿这么喜欢跪,那便跪着好了。”戚博翰不再理会那些人,转而宣布道,“钦天监已算出三月三日是个好日子,慕容爱卿,大婚之事便交给你去办。”
“臣遵旨。”
慕容温瑜话音刚落,一名老臣突然暴起,双手颤抖地指着陶笉然,声音颤抖道:“妖孽,你这个妖孽迷惑圣上,祸害朝纲,我要杀了你!”
说完,直直冲着陶笉然撞过去!
戚博翰冷哼一声,守在大殿外的禁卫军立即涌了进来,将戚博翰和陶笉然牢牢护住,同时也将那名老臣擒拿住。
“郑爱卿老了,眼睛不好使,连脑袋也不好使了。”戚博翰眼神一冷,直接罢免了这位三朝元老,也是三公之一的郑司马。
郑司马还想以死相劝,却被禁卫军们牢牢控制住,连死都死不了。
“紫宸殿上,岂容你放肆。”戚博翰这话虽是对郑司马说的,但眼神扫过的却是刚才跪在地上不肯起身的人。
这话的意思是,要死也不能死在紫宸殿内!
这下连以死相逼的路子都被堵死了,大臣们没辙,只得先回家想办法。
然后第二天,三公当中余下的两人,一起请辞,戚博翰痛快应允,又造成了朝野上的一片动荡。
而想要以退为进来规劝戚博翰的两人,也是当场懵逼。然而不管他们再怎么后悔也没有用了,皇帝陛下金口玉言,已经批准的事情当然不能反悔。
跟大臣们的反应不同,当皇帝大婚和帝后同治的消息出来后,百姓们的反应都是惊奇,几乎很少有反对之声。
毕竟帝后同治这档子事,对于百姓们的利益几乎没有任何影响,百姓自然也没那个闲心去反对。
而且百姓也没学过什么礼仪纲常,虽然男人当皇后这一点惊世骇俗了一些,但是有那些神迹为陶笉然开路,当个皇后怎么了?就是当个皇上都使得!
而瑞朝的文人,现在则变成了两大派系。一派坚决反对,一派是强力支持。这两派的代表人物,就是青徽书院的学生,以及行知学院的学生。
这两派的态度,也代表了瑞朝传统教育理念,以及行知学院的新型教育理念的碰撞。而青徽书院原本打算的游街示威,也在慕容温瑜有意的忽悠之下,变成了一场跟行知学院光明正大的辩论赛。
瑞朝的辩论当然不叫辩论,而叫清谈。不过慕容温瑜从陶笉然口中听到辩论两个字之后,顿时觉得醍醐灌顶,直接将原本的清谈会,改名为辩论赛。
用慕容温瑜的话来说,辩论两字,才能体现双方之间唇枪舌战的刺激感,也更能体现他们这是文明人的讨论切磋。
青徽书院的学生们还有两日便要到达京城,慕容温瑜为了这辩论赛还有帝后大婚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而王灵均的新差事也下来了:宁安节度使。
当然,王灵均这个节度使,跟陶笉然当初那个节度使不是一个量级的。王灵均过去就是为了吃喝玩乐,顺便帮忙监督一下宁安那边的兵工厂,和配合陶笉然的安排,继续发展那边的教育事业
陶笉然离开宁安三年,这让原本是行知学院起源的地方,教育发展反而逐渐落后于京城了。
不是说负责宁安行知学院的潘文山做的不好,而是宁安本身师资力量就贫乏,陶笉然离开之后,行知学院也没了政策的支撑,发展步伐缓慢也是必然的。
这次派王灵均过去的目的,是因为陶笉然打算打造南北两个水平相当的学术圣地,不至于让未来南北两地的学子有太大的水平差异。
而且这么做,也未必没有跟青徽书院一争高下的意味。
慕容家如今门徒遍天下,不适合对其使用太强硬的手段。但要是青徽书院逐渐没落了呢?当行知学院的学子在各行各业都占据了顶端位置的时候,青徽书院和慕容家的威胁也将会不复存在。
当然,如果青徽书院能在行知学院的夹击下还能闯出一条生路,陶笉然也十分欢迎他来一起良性竞争。
王灵均将在参加完戚博翰和陶笉然的婚礼之后离开,王灵均一家知道这是戚博翰在帮王灵均逃婚,但也无可奈何。毕竟现在也来不及拉着王灵均成了亲再走了,一家人只能一边给戚博翰准备贺礼,一边给王灵均准备要带去沂州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