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真给你了?!”宗卿厚在电话那头,语气一下子就不对了。
这个赌局,讲真话,当时在场的人,谁都没百分之百当真。
三株交出三株口服液,或者华强交出中华鳖精,都等于人交出了心,鱼交出了肺,鸟儿交出翅膀王八交出壳,那就是死。
这还不算三株的所有制成份问题。
所以无论最后谁赢谁输,肯定都不会按照赌约,十有七八,要么不要脸抵赖,要么认个错给对方一个台阶,并且拿出其他有分量的东西来补偿。
谁能想到,吴兵新居然毫不犹豫,甚至还是主动的,把三株口服液交出来了?
乍一听到这个话,宗卿厚心里猛地有几分后悔,早知道这样,当初自己掺和一脚就好了。
三株口服液啊,再怎么着,这牌子就值十个亿,好好做,未来就是一个百亿企业。
“文件我都看过,一点问题都没有。”梁一飞说:“我估计吧,这次风波太大,吴兵新顶不住了,舍牌子买命吧,好歹三株公司还在嘛,转型也好,重新打造一个品牌也好,都能走下去。还有,可能多少有些引祸水东流的意思吧,让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厂家,呵呵。”
这番话说得很实在,稍微有点见识,对这件事的分析都会是这样,很能让吴兵新忍痛割爱变得合理。
“那也没关系啊,三株这块牌子太值钱,你忍一忍,风头过了,稍微用点心,又能东山再去,比你现在的中华鳖精还要强的多。”宗卿厚说。
梁一飞想听到的,就是宗卿厚这句话。
在保健品行业里,他是很谨慎的一个,如果连他都有‘风头过了’这种想法,那就说明,三株口服液在其他人得眼里,更是有价值的,不会一蹶不振。
也很好理解,之前牌子做坏了,吃坏了人,所以其他厂家接手进行改进修正,再次重出江湖,消费者完全可以理解接受。
“老哥,你要是想要,我便宜点卖给你?”梁一飞呵呵一笑。 “要什么?”
电话那头,宗卿厚先是微微一愣,紧跟着才反应过来,梁一飞说‘便宜点卖给他’,指的是三株口服液这个品牌产品。
“老弟,你不是开玩笑吧?”宗卿厚没说要还是不要,先十分疑惑的问了一句。
“不开玩笑。宗老哥,你要不要?”梁一飞说:“不过话说在前头,我买过来便宜,那是我胆子大不要命打赌赢得,你要呢,我不可能按照这个价钱给你,这么大个牌子,我肯定要赚点。”
“不是,你等等……”宗卿厚在电话那头听梁一飞这么说,显然是真心想卖掉三株口服液这个牌子了,他十分不理解的说:“你最近缺钱吗?再缺钱,你借钱也不用卖牌子啊,等风头过去缓过一口气,三株这个牌子就是十个亿现金也买不到。再说了,以前三株做倒了口碑是吴兵新的问题,到了你手里,你再给它把口碑做起来,也吃不到之前的瓜落。你这到底打得什么算盘?”
听电话那头宗卿厚的语气和言辞,梁一飞心里基本已经有了底,笑道:“老哥我不瞒你讲,三株再好,可我自己的主业已经要忙不过来了,我们市里新来了个秦大市长,找我聊了好几次,后面可能我还要拓展其他领域的业务,哪里有时间再搞保健品,换点钱更实际点吧。”
“这样啊,可是……”宗卿厚嘀咕了一句。
“怎么样,你到底要不要?我可是第一个就想到你了,你要想要的话,我一转手就转给你。”梁一飞说。
“多少钱?”宗卿厚试探着问了一句。
梁一飞沉吟了片刻,报了一个数字。
“唔……也不便宜嘛。”宗卿厚嘀咕说。
“行了老哥,我算看出来了,你就没真想要。”梁一飞笑了起来,说:“要不这样,你行业资格老,人脉广,可以帮我放出风声去,不管谁卖,最后我给你提成。”
“提成倒是不用。”宗卿厚呵呵一笑,说:“你想好了,真不要啊?”
“真不要,价格合适就卖。”梁一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