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欣然这时候才问:“那你怎么保证你能做到让对方只加一千万呢?”
黄德龙说:“这个嘛……之前我一口报出二位的来历,还告诉二位,我是怎么找到你们的,我想应该能说明,我在这个项目上,还是有一定能量的。”
“这不够。”袁欣然摇头。
“袁小姐我们第一次合作,您不相信我,理所当然,但是这么讲吧,我能来找您和梁总,敢开这个口,必然是有底气,只是有些话,我实在不好如实相告。您要是不相信,可以先给一半,事成之后,再给一半。”黄德龙说。
“开玩笑,你拿着一半跑了,我找谁去?”袁欣然说。
“袁小姐,做生意是肯定有风险的,一边是必然要多花上亿甚至几个亿,一边呢,是拿一千五百万来冒一冒险,选哪个划算,您应该清楚啊。再说了,我既然愿意先拿一半,那我就有把握,您绝对赖不掉剩下的一半。”黄德龙说。
“你不用绕我。这不是二选一,而是如果你是骗子,我不仅要多花钱上亿,还要损失一千五百万。”袁欣然有点不耐烦的摆摆手,说:“行了,你要是没有更有力的东西拿出来,我们就不要谈下去了。”
“等等!”黄德龙眼看事情要黄,似乎最终下了决心似的,在袁欣然耳边小声的报了一个名字。
这个名字,袁欣然在之前邓志广准备的玫瑰园相关的资料里不止一次的看到过,而且排名始终都在第一。
“您再看看这个。”黄德龙在包里拿出了一份手写的会议纪要递给袁欣然。
袁欣然接过一看,是昌平县的一次县常委会议记录,里面的主要发言人,也是刚才那个人。
“这么说吧袁小姐,我只是一个副总,公司的真正老板不是我。玫瑰园卖多少钱,国家能收到多少钱,跟我们老板毫无关系,我们老板只关心,他能赚多少。十分之一,真的不多。”黄德龙道。
“你们老板是这个人?”袁欣然点了点会议记录上的名字。
“呵呵,袁小姐,话我只能说到这个份上,信不信由您。对了,记录您得还我。”
黄德龙把这份记录拿回来,重新放进包里,道:“还有个事我必须提醒您一下,我们是做生意的,两家客户,我们先选了梁老板和您,因为你们实力更强;可如果和你们谈不成,我们自然要去找德森集团,到时候,也许你们就不得不只能象征性的举一下牌了。当然,我们绝对不是针对谁,做生意嘛,在商言商,谁给钱我们就和谁合作,谁给钱,谁就是我们的朋友。” “你说这个黄德龙到底是不是骗子?”
在回程的路上,袁欣然还是没法确定刚才那位黄经理的路数,问梁一飞。
正是因为没法确定,所以,最后梁一飞和袁欣然拒绝了和黄德龙合作的要求。
“不管他是不是骗子,这个人都有一定的危险性,不能合作。”梁一飞说。
“怎么讲?”袁欣然问。
“大小姐,你是在官儿堆里长大的,对于官儿不太敏感,我可不一样。”梁一飞又一次拿出玫瑰园项目的资料,点了点上面那位黄德龙所谓的‘老板’的名字,说:“你知道,像这个级别的官儿,在普通老百姓看来已经是高官大官了,何况这又是天子脚下,见官大一级。”
“也就是个正处级别的嘛……嗯,不对,正厅?怕是不到吧。”袁欣然满不在乎的说:“谈不上高官吧,再说了,级别高,未必权力就大。”
“所以我说你大小姐是见惯世面的。你眼里能叫做高官的,怕是都住在海里吧。”梁一飞笑道。
“哪里哪里,小女子出身贫寒,正儿八经的贫农家庭。”袁欣然嘻嘻一笑。
“而且你看看,这位也就40岁出点头。”梁一飞说。
“那又怎么了?改革开放之后,干部队伍年轻化已经成为常态,各地都提了一大批年富力强、脑经开通的干部啊。”袁欣然道。
梁一飞点点头,说:“年轻干部,40岁到了这个位置,又是天子脚下,可以算是重点培养,前途无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