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一定是敬畏感,没法用明确的词来形容。
用一句知识分子的酸话,比较恰当。
叫做‘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这鬼点子,有点意思啊。行,先放仓库去。”
周万新咂巴咂巴嘴,琢磨着下一步是不是继续按照梁一飞的组合拳来走。
他还没琢磨明白呢,罐头朝仓库搬的时候,出事了!
入仓库的时候要点数。
点来点去,本来两百箱罐头,可只点出了179箱!
21箱不翼而飞!
足足丢了十分之一的罐头!
以前也有丢的,可是没这么多。
职工拿自家厂子东西,不算偷。
爱厂如家嘛,也就把厂子当成‘家’。
家里的东西,那不是随便拿嘛。
不光罐头厂,其他厂也都一样。
连周万新这种‘改革派’都习以为常,只要不是太过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以前物资不丰富,职工们经常去仓库拿罐头当菜吃,也有朝家带的。
可是,现在什么都能买到,罐头吃久了,那味道实在挺腻歪,除了极个别不占便宜就活不下去的人,这种‘损耗’越来越少。
可就算之前最夸张的时候,也没有一批货损耗超过十分之一的,百分之一都没有!
这次一下子就少了21箱,性质立刻不一样了。
这就叫‘掏黄鳝把大堤给掏塌了,偷砖头把大楼给偷倒了’。
社会主义墙角能这么挖?
这不扯淡嘛!
周万新大怒!
要查,严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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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两个字:求票! 这年头没什么高科技,反侦查手段也没普及,企业里的这些破事,真要查就没查不出来得。
当天下午,就水落石出了。
果然是内贼。
下班的时候,周万新带着保卫科几个人拦在门口,挨个检查,抓了四个人。
三个是产线上的,一个是保卫科自己人。
保卫科长脸都绿了,当着周万新的面,一脚踹了过去。
全部带到办公室来,站成一溜排!
保卫科长也黑着脸站在边上陪绑。
周万新脑门都在冒火,独臂把桌子拍得摇摇欲坠!
“我说你们一个个,也是厂里的老员工了,平时孩子老婆想吃,拿个一两瓶,我不说什么,现在是越来越变本加厉了。好嘛,都成箱成箱的绑在自行车后面,用雨衣一盖,就朝外厂子外带,你们是当我是瞎子,还是觉得偷公家东西,就不算犯法啊。”
他是战场上下来的,自带一股煞气,几个职工都低着头不敢吱声。
“不说话,不说话就行了?!”
说着,冲左边保卫科的那家伙一瞪眼:“特别是你,白洪岩,你自己是搞安全保卫的,执法犯法!不是不说话嘛,行,我也不问了,送派出所去,就说偷窃国家财产!”
白洪岩还没说话,保卫科长一记飞腿已经到了,啪得一下踹沙发上。
肉体打击之后,保卫科长不依不饶,进行进行精神攻击:
“一辆自行车,左边一箱子,右边一箱子,后面一箱子,大杠还有一箱,盖着个大雨衣就朝外走!你小子可以啊,以前没看出来,还有这本事呢?是不是想改行玩杂技啊?跟我说一声,我写个介绍信,给你介绍带到市杂技团去养猴好不好?””
正所谓打是疼骂是爱,科长踹了骂了,厂长也就消气了,不会罚的太重,白洪岩捂着屁股,嘿嘿赔笑。
“厂长,科长,我不养猴。我这不是新交了一个女朋友嘛。”
周万新有点不耐烦的一挥手:“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女朋友养猴……哦不,她叫你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