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朝自己的车走过去,忽然之间头顶就是一暗。
下意识就抬头看。
啥也没看见,只觉得眼前忽然就黑了,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
紧跟着脑袋一阵剧痛,腿脚发软,眼前全是小星星晃来晃去,晃得自己眼睛发晕。
耳边,迷迷糊糊的传来好多人的惊呼。
“有人跳楼啦!”
“砸死人啦!”
梁一飞只觉得一股热腾腾的液体,不知道从哪就淌出来,滑过自己的脸庞,然后蔓延的胸口。
痛,剧痛,说不清是哪里痛,浑身上下都痛!
然后,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临了之前,梁一飞脑子里闪过一大串念头。
他妈的,蓝鲸大厦最高也就六楼,哪个王八蛋有病啊,找这地方跳楼!
想死怎么不去摸电门呢?东门大河又没盖子,您去跳啊?
他妈的,跳什么蓝鲸大厦?还偏偏砸到老子头上!
搞什么搞!
哎,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又穿了?
要是穿,穿到那一年比较好?
崇祯末年行不行?贞观时期不太好吧……
梁一飞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临昏迷之前,心理活动还挺丰富的……
内心戏很足,被砸得很憋屈。
与此同时,三楼大户室窗口冒出来好多人头,王自卫睁大眼睛,看着楼下晕过去的一个,嗷嗷嗷怪叫的一句,心里也骂了句娘。
姓杨的你他妈有病吧,想死,怎么不去跳六楼?
跳三楼,你他妈吓唬谁呢,装什么痛不欲生! 人类在宇宙之中,终究只是一片尘埃,一群过客,即便发展到了人类自以为可以掌控一切的科学昌明的时代,很多事依旧是科学根本无法解释的,甚至连人体自身的奥秘,科学能说明的,也不过百分之几而已。
比如说做梦,到底是什么原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大脑皮层的兴奋活动?抑或是灵魂在意识中的折射反应?
说的人很多,但没人能说得清,严谨的科学也最多只能从理论上进行一定的分析,却没任何半点法子去制造、影响一个梦境,让它按照科学家的预料走下去。
但人类可以为自己在现实中,编制任何自己想要的美梦。
然而,美梦终究是梦,梦醒的时候,往往滋味不太好受。
梁一飞隐隐约约做了好多梦,都记不清是什么样的梦了,然后就觉得胳膊好疼,再然后,就渐渐的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是一张有些熟悉的脸庞:一个戴着白帽子,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
他冲着梁一飞比划了两个指头,问:“醒了,来看看,认识这是什么吗?”
“耶!”梁一飞说。
“嗯?”白大褂一愣。
紧跟着,又冲过来两个熟悉的脸庞,一男一女。
然后床边站满了熟悉的人。
“林院长,我儿子脑子没问题吧?”那个熟悉的男人担忧的问。
“大家都让一让,给病人一点空间呼吸。”白大褂又比划了三个手指,问:“梁老板,你看看,这是几啊?”
“三……”梁一飞虚弱的吐出一个字,然后苦笑了一下。
全部想起来了,全部认识了。
自己从蓝鲸大厦出来,不知道哪个王八蛋跳楼,从天而降,砸了自己一下。
然后自己好像在内心吐槽了一大堆,然后就晕了。
眼前肯定是医院,白大褂是熟人,滨海第一人民医院的林院长,经常去岚韵湖吃饭,一般都是别人请他去,几次下来,请他去的那些人梁一飞没认识,倒是和林院长结实了。
人活在世,认识医生总是必须得。
剩下来的,梁义诚,萍姨,吴三手,岚韵湖的孙宏伟,华强厂的何新福,大户室的王自卫,坐在边上椅子上的……嗯,对了,被哥哥欺负的好奇宝宝温玉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