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梁一飞在滨海市朋友满天下,可隔山如隔山,何况滨海几百万人,在场的就几十人,他也不可能认识多少,于是在开幕之前,和王自卫两个聊了起来。
主要还是聊股票,这半年多,梁一飞几乎没去大户室,不过大户室里风云突变,进进出出,又换了一茬人,说起名字,梁一飞几乎都不认识,好多都是从外面的小股民进来的。
出乎意料得是,当初在联华科技被坑惨得罗贡献,这半年下来,居然又混得风生水起,当初几百万只剩下五十几万股本,堪堪维持在大户室的门槛上,谁曾想到,这半年时间,他短线进进出出的,居然咸鱼翻身,资产比当初还要多,已经突破了千万元大关。
在大户室里,罗贡献不是最有钱的,但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代股神。
“这人还真有几把刷子,你说说,这他妈是不是叫做杀人放火金腰带?”王自卫感慨说。
“会炒股也是本事嘛。”梁一飞说。
王自卫嘴角微微一抽,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摇摇头说:“他就是太会炒股了。”
梁一飞没接着王自卫话茬朝下问,股市他是不太准备再有深得涉足了,至少这几年不准备,换了个话题,说:“当初那个老杨呢,砸我得那个?”
“他啊,嗨,死性不改,那时候还剩二十多万三十万吧,一开始是打死不进股市了,每半个月,又开始下场,一开始我还顾着面子,让他留在大户室,那知道他越做越亏,不光没赚到钱,这2、30万没两个月,又亏了一半。如今,天天一大早就骑个破自行车来交易所,在外面大厅跟一群散户似的昂脖子看大屏幕,中午吃盒饭,一坐就是一天。我打听了一嘴,听说亏得厉害,账面上就剩五六万块钱。”
梁一飞摇摇头说,开玩笑说:“你们害人不浅啊。”
“你不知道吧,他现在是老油子了,输赢都淡然的狠,天天在外面跟那些散户吹牛逼讲自己当年如何如何。”王自卫冷笑一声:“你帮他挡了他一次,没人救他第二次,自己朝死路上走,谁能拦得住?还用我害?”
说了一会话,演出终于要开始了。
两个大领导和一个穿着西装,梳着一头奸诈大背头的家伙众星拱月一样的出现,然后落座。
“这人谁啊,这么牛逼?”梁一飞指了指那个大背头,回头问王自卫。
那人一看,就不是官员。 全场都在等最后来的三个人,台上,主持人早就就位,一直在装模作样的调试话筒,不时的看看时间,台下,几十号人交头接耳的聊天,大厅里的主灯已经灭掉了一半,只剩下了四盏对准了‘核心位置’,也就是电视机观众一般看节目看到的舞台和观众席。
最后这三位,宣传部领导、台领导姗姗来迟,奇怪的是,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和他们并排而行,从入场到落座的一路上,三个人还有说有笑,看得出来两个领导对这位年轻人很是亲热,然后三人的位置也是并排,不过年轻人坐在第一排中间有手,宣传部领导边上。
按照一般习惯,这是三号位,不过梁一飞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梳着背头的年轻人,绝不是官员,百分之百是个生意人。
说是年轻人,其实也不小了,估计27、8,30不到的样子。
这就比较牛逼了,像梁一飞自己,可以说是全省最闪亮的企业家,要钱有钱,要事业有事业,要年龄有年龄,要事迹有事迹,代表全省私营工商业来参加晚会,也就只能坐在第二排。
在场企业家里,最牛逼的那位,纺织厂的书记,无非也就是第一排靠边,还是很边上。
这个背头哥,什么来头?
会场里为了促进交流,不光在每个人的座位前放了个小牌子写上名字,还发了一个名册小本本,梁一飞翻看,对着座位表看了下,眉头就是一跳。
谢逸飞,泰国正大集团副总经理。
很简单的介绍,甚至存在着国内当前特有的谬误:对企业的架构不了解,职位权责不清晰,集团副总经理这种东西显得很奇怪。
也许,这是无心的,但很可能,也是有意淡化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