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祁玟茹在岚韵湖的具体收入文工团没人知道,可传说很玄乎,最夸张的甚至传说她一夜就能赚上万,反正再怎么保守,比文工团死工资那也要高出几十倍,的确十分让人眼红。
刘莉莉就是嫉妒她的人之一,如今看她为了几十块钱陪一群土老板喝得醉醺醺的,有种报复的快感。
祁玟茹没搭理刘莉莉,问王革成:“王团长有事吗?”
“小祁啊,你坐,坐下来说。”王革成说。
祁玟茹犹豫了一下,距离王革成有一米多远的距离坐下了。
王革成一副好像当初根本没发生过任何事的样子,说:“你看你看,生分了吧。这样不好嘛,都是一个团的同志……”
“王团长,您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卸妆了,过会还有一场演出。”祁玟茹礼貌而冷淡的打断了他。
“玟茹啊,你怎么跟团长讲话呢,还有点礼貌没有!”刘莉莉的声音有些大,吸引了服务员的注意力。
王革成冲她摆摆手,然后对祁玟茹和气的说:“小祁啊,我的确有事。你离开文工团的时候,有些工作没交接清楚啊。”
“什么工作?”祁玟茹摇摇头,虽然走得匆忙,但是她有她的责任感,工作交代的应该没问题。
何况,在临走前很长一段时间,她已经被雪藏,没什么实际工作了。
王革成干领导工作干久了,很有一套对付人的法子,要是一开口,就来求祁玟茹帮忙,劝她把那首歌让出来,那就是求人办事,先落了下风,反过来,把在演播厅的那一套搬出来,说这首歌是祁玟茹在文工团期间创作的,属于‘集体财产’。
这一套放在梁一飞那行不通,他是穿越者,对于知识产权看得很重,可在当前大多数从大锅饭阶段走过来的人而言,这却是理所当然。
本以为祁玟茹会轻易就范,哪知道她听明白之后,脸色一沉。
“团长,这恐怕不合适吧,这首歌歌词,是别人送我的,谱曲,是我托人情,还花了钱。怎么就变成团里的呢?再说了,我当初提交团里审议,团里连续三次没通过,怎么现在就能通过?”
祁玟茹幅度不大但是很坚定的摇摇头,说:“这首歌就是我的,团里要唱,我没有办法,但是你让我写什么保证书,那不可能!” 祁玟茹拒绝的干脆利落,一点儿余地都不留,刘莉莉俏脸一黑,顿时就准备发作。
说到底,那首春天的故事要是上不了春晚,王革成也好,文工团也罢,都没什么实际性的损失,真正倒霉的是她:原本看得见摸得着的大好前途立刻就没了。
当然,这大好前途,归根结底,也不是她自己努力得来,从道理上讲更不该属于她,可是屁股决定脑袋,人想问题的出发点往往都是自己的利益,而不是是非对错,只有事不关己,才能举起大旗,超脱物外的谈什么公道。
王革成冲刘莉莉使了个眼色,抢先说:“小祁啊,你也别把话说死嘛,咱们都是老同事、老同志了,有什么不好讲的,你要是有什么条件,可以提嘛。”
说着,看了看眼前的浪琴海歌舞厅,若有深意得讲:“你是艺术家,哪能总留在这个地方虚度青春,我看你一晚上也赚不到多少钱,不如……”
“王团长,你是说给钱?”祁玟茹又一次冷冰冰的打断了王革成的话。
“可以商量啊!”王革成说。
祁玟茹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讥讽弧度。
她性格相对内敛,和周云晴走得两个极端,后者由于出身差、极度的想要把握住一切机会,往往心里有一分的话,都要变成法子表达出十分来,因为对于她而言,没有多少机会可以错过,当有机会在眼前的时候,会拼尽一切机会把握住;而祁玟茹则恰恰相反,心里惊涛骇浪,思绪万千,情绪再怎么变化,表面上,也始终是一副清淡模样,十分的心思,往往嘴上一分都不提。
前者追求共鸣,后者善于表达。
在梁一飞面前祁玟茹是这样,在文工团受到不公正待遇,祁玟茹也是这样,可今天,看到王革成和刘莉莉两人追上门来逼迫,她忽然就觉得不想再忍,语气讥讽的问:“王团长,你能给我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