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先生,这个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梁一飞道:“但是,我一向认为做人做事,都应该纯粹和敬业。如果是选择当一个商人,那么我就当好商人,其他非所论;如果我是一头奶牛,我最大的价值就是挤奶,而不是到山里去打猎。”
谢过民沉默了片刻,微微点头,忽然又问:“可是,当商人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呢?”
梁一飞沉吟了片刻,给出了一个相当佛系的答案,说:“人总是要活一辈子,总是要选择活着的时候认真的做一项事业,来打发掉这无聊的几十年生命。我只能说,我喜欢经商这件事。”
谢过民对这个答案似乎有些意外,笑了笑,同时,结束这一段很玄乎的对话,而是转到了务实上。
连措辞都变得接地气许多。
“老许这个人,年轻时候就很难搞,脾气臭的狠,现在老了老了,反而越来越荒唐,你这次能拿下他,对于你这个年纪的企业家而言,还是很难得的。”
谢过民起身,向梁一飞伸出手,说:“谢逸飞是我的侄子,他从小就有很大的志向,但是泰国的环境很复杂,不适合他,所以我派他去大陆。希望你可以帮助他在大陆做出一些成绩,和他多多交流沟通,相互帮助,共同进步。” 和谢过民的见面时间很短,真的就是‘随便聊聊’,前后不到20分钟。
“我伯父跟你聊什么了?”出门的路上,谢逸飞问。
梁一飞想了想,好像这20分钟,什么都聊了,却又什么实际内容都没有,笑道:“就说让我们在大陆相互学习、相互帮助,共同进步。”
谢逸飞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愉快,还是无奈的笑了笑。
见他表情有异,梁一飞心里微微一动,话到嘴边,却没出口。
谢过民的话说的挺明白的,在大陆,相互学习相互帮助,没说让自己在泰国帮助谢逸飞什么。
之后无话,到了下午,谢逸飞派车把梁一飞一行人送到机场,他自己有点事,大约要等到下个月才能回去,到时候再见。
离开了机场,谢逸飞把梁一飞转述的谢过民的那番话,告诉了开车的托尼,托尼看了谢逸飞一眼,说:“我觉得这是很好的表态,至少以后在大陆我们会得到家里很大的支持,有什么问题吗?”
“可是仅仅是大陆。”谢逸飞说。
托尼沉吟了片刻,摇头说:“我建议你不要过于情绪化,生意就是生意,不要总把生意和家族关系联系在一起,谢家早就不是我们的了。而相反,大陆的市场要比泰国大的多,经营好了大陆的生意,未必就比朴峰集团差,难道我们一定要做谢家的仆人吗?”
谢逸飞看了眼托尼,语气揶揄,说:“我发现在这个问题上,你从小就比我洒脱。”
“因为从小,我就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过谢家的人。”托尼顿了顿,说:“你总是背负着一个自己强加给自己的沉重包袱,然后用一种悲剧性男主角的身份在台上演出,来感动自己。可是你父亲和爷爷,大概从来没有要求过你,甚至都没有想过,要你成为谢家的家主,这只是你一个富家公子哥的自我感动罢了。”
“你不是没上过学吗?怎么挖苦人来这么有文化的样子。”谢逸飞翻了个白眼。
……
……
回到国内,按照计划先正儿八经的摆了一桌庆功宴,庆祝自己这头和裘娜那边洽谈顺利,感谢丁静静的帮忙,盛文峰一时半会的来不了,在电话里再次谢了一番之后,梁一飞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朋友嘛,互惠互利才能走得长久,自己和盛文峰其实不算很熟,一面之交,通过一些电话,可陆陆续续,自己为了车的事,已经找他帮过两次忙了,第一次是市局那头,虽然总量不多,但都是国内市场上很紧俏的大越野,这玩意如果放到市场上,是要加价卖的,而当时他给的钱几乎就是成本;
第二次嘛,这个法拉利,等看到这辆车的颜色、造型之后,有着先知的梁一飞,就忽然闻到了一股香艳的气味,有些懂了,为啥盛文峰说到这辆车最初,语气上那股子犹豫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