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吧,以前梁总在农场,也是在阅览室干的。’女管教最后还神神秘秘的来了一句。
龚雪琴直到现在才真正明白,劳改释放人员梁一飞,在这里拥有多么大的影响力,她也真正的相信,自己未来在这里,绝对不会受苦受罪。
“你也不用感谢我,你是戴罪立功,又不算是主犯,给你待遇好一点,也算是一种奖励,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嘛。”梁一飞笑了笑,说:“行了,看到你在这里还行,我也就算是没有食言了。你安安心心的,不要想太多,在里面好好过完这一年,毕竟还年轻嘛,这一年也不算什么。”
“我知道了梁总。”龚雪琴点点头,见梁一飞要走,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梁总,那一年之后,我……”
梁一飞站在探视间门口,回头看了看,笑道:“一年之后的事一年之后再说吧。”
虽然又是一句没有任何实锤的话,可是这一次,龚雪琴却一点儿也不怀疑什么,再一次用力点了点头。
接下里,被管教押送回仓房,路上,那个比她还年轻一些,显得很八卦的女管教又在打听她和梁一飞的关系。
龚雪琴微微一笑,说:“报告管教,其实我和梁总没什么,充其量,我算是他的一个仰慕者吧。”
越说没什么,管教越是不相信,而这个‘仰慕者’在管教的认知里,倒是理所当然。
人人都爱梁一飞嘛……
回到阅览室,和阅览室的管教打了个招呼,龚雪琴心不在焉的整理起一堆杂志来。
她是个很聪明、有能力,也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女人,她从走出农村的那一天起就很清楚,自己一个农村出来的女人家,想要过得好,唯一的办法,就是依靠男人。
不是说嫁给有钱男人,而是必须找一个有本事的男人当靠山。
所以当初才找到了赵公子。
整件事已经告一段落,此时回头看看,当时自己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只看到了对方的背景,而忽视了这个人本身,实在过于功利了。
平时没事的时候,那位赵总比谁都狂,出了事,比谁都怂,让自己去替他送死,和梁一飞一比,简直就是个小孩子。
简直不能比。
选靠山,看男人,背景再大,也不如这个人本身靠谱。
……
“你这张嘴还真能忽悠,居然让她心甘情愿自己做大牢,还对你感激得不要不要的,我说你要是改行当人贩子,估计南江省的妇女都能被你卖光。”
监狱外,袁欣然一脸古怪笑意。
“得了少废话啊,这不是对所有人都最好的选择嘛。”梁一飞点了支烟,说:“你今天这么老实,给我当了一上午司机,是不是有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帮人跑腿呗。”袁欣然瘪瘪嘴,说:“老秦想见你。” 兵法云,以正合以奇胜,做官和经商也是如此,奇招、阴招、背后下的黑手、斗争、搞人,这些是需要的,但绝对不是全部。
说到底,经商是为了赚钱或者说把某项事业做大,做官,则是造福一方,或者说,建立和国家大政策方向相符合的政绩。
目前国家最大的政策方向就是改革开放,发展经济,秦风民再会搞人,手腕再硬,政治斗争于发展经济这一块并没有太大的帮助,还是需要企业家来积极参与,具体的执行和实践。
可以讲一句毫不吹牛逼得话,在滨海市,说起企业家这三个字,梁一飞不言语,没人敢冒头吱声,否则就是自取其辱。
包括那些国营企业,甚至大型国企。
秦风民主抓经济,在扫平了获得权力的障碍之后,自然要将得到手的权力利用起来,进而获得政绩,或者说大力发展经济。
于公于私,见一见梁一飞,听听他的想法,包括对他的企业进行一些‘指导’,这都是很明智的选择。
“你给我交个实底。这个秦书记跟你,到底有没有戏?”梁一飞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