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今日安嫔骂骂咧咧收拾东西,明儿浩浩荡荡搬家,这对好面子的安嫔来说打击不小,甚至比她晋位分时拍在宜宁后头还叫她难受,毕竟之前有很多人陪着她,可搬家的……就是她一个。
玄烨嗅着她的青丝,纵然是每日和宜宁腻在一起,还是觉得喜欢的很,“朕不是想着你择床吗?换了别的床总是睡不好,偏殿的床搬到正殿去多简单!”
“更何况,你打从进宫之后就一直在翊坤宫住着,院子里还种了湘妃竹和葡萄藤,若要你搬走,你舍得?就是你舍得,朕也不舍得,原来你去别院,朕想你的时候,总是会来这里坐一坐的。”
宜宁躲在他怀中忍不住笑了起来,只道:“可嫔妾去了正殿住着,东偏殿还不是要挪给别人住?其实都是一样的。”
女人啊,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嘴上说着都是一样的,实际上脸上笑开了花,心里像是吃了蜜似的。
玄烨却是正色道:“朕想过了,后宫里的宫殿也是够住的,翊坤宫的东偏殿暂且先空着,只要你不点头,谁都住不进来。”
其实他最开始想的是让荣嫔与宜宁住在一块的,这两人投缘,平日里也能说说话解解闷,毕竟他也不能时时刻刻都陪在宜宁身边的,可如今荣嫔也是嫔位,两人自然是不好住在一起的。
宜宁自然是笑的更甜了。
如此,宜宁是一夜好眠。
可到了第二天她去给钮祜禄皇后请安的时候,好像就有点笑不出来,原先钮祜禄皇后是妃,还是一个未经正儿八经册封过的妃子,所以宜宁倒也不怕她,可如今却是完完全全不一样了。
特别是她进去的时候,安嫔眼睛红红地坐在钮祜禄皇后身边,一见到她,那眼神像是要吃了她似的。
宜宁不知道安嫔说了些什么,可钮祜禄皇后看向她的眼神之中也带着几分恨意。
宜宁像是没瞧见似的上前请安,“嫔妾见过皇后娘娘。”
钮祜禄皇后纵然成了皇后,可行事做派却比从前当妃子的时候没强上多少,冷哼一声道:“本宫还以为宜嫔今日不会过来了,宜嫔如今可是圣宠优渥,要是本宫没记错的话,皇上自你从别院回来之后一直没宠幸过别的妃嫔。”
“宜嫔啊宜嫔,你别仗着如今自己年轻貌美,觉得自个儿能够霸占皇上,你别忘了,自己也有年老色衰的那一天,到了那一日,自然有你哭的时候。”
她这话说的是咬牙切齿,就差说——若真等到了那一日,你看本宫怎么折腾你。
她这话音还没落下了,惠嫔也跟着阴阳怪气道:“是啊,宜妹妹,皇后娘娘这话说得没错,宫外的人瞧咱们是锦衣玉食,绫罗绸缎,可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其实大家伙儿都是可怜人,你啊,还是给我们留条活路的好,免得我们连皇上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这话说的稍微就有点夸张了。
宜宁笑着道:“惠嫔真是冤枉我了,我们同为皇上的妃子,皇上愿意去哪儿,想去哪儿,这可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她不算是个小气的人,可唯独在这件事上小气得很,她不愿意,不舍得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惠嫔冷哼一声,也没有说话。
钮祜禄皇后只道:“但愿宜嫔没有后悔的那一日,有的时候风头太胜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她知道拿自己压不住宜宁,如今吃亏吃多了,也学聪明了点,也不会同宜宁去硬碰硬,只想着这几日在太皇太后跟前多吹吹风。
太皇太后最忌讳的就是一人独宠,最忌讳的就是玄烨贪恋美色,如今这两点,全叫宜宁占全了。
打定了主意,等着众人散了,钮祜禄皇后径直去了慈宁宫。
宜宁则慢悠悠朝翊坤宫走着,如今她也懒得回去,院子里都是收拾东西、搬家的人,天儿又热,灰又大,不如她在外头逛一逛,倒也惬意。
连翘将这几日从端嫔(董常在)那打听来的事儿偷偷说给了宜宁听,“……奴婢似乎觉得端嫔娘娘还沉浸在丧女之痛中,昨儿奴婢去恭贺文英的时候,文英正吩咐小宫女做衣裳了,当时奴婢就觉得不对劲,端嫔娘娘又没个孩子,做什么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