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琬的古代科举青云之路_作者:穆西洲(107)

2019-12-02 穆西洲

    这么看来,古代的科举考试在公正方面,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进场啦——”又等了大约半个时辰不到,天光渐亮之际,应试的秀才、监生们,才被允许进场。

    入场的程序和之前的科考是一样的,取号、搜身,入号,井井有序,不忙不乱。

    姜琬进去后,瞧着手中的号,默默祈祷,希望这次也是个好位置,离那恭桶的地方远点,再远点……

    好,很好。

    找到自己的位子时,姜琬差一点儿跪下来感谢天地,这次,他依然是前头很好的位子,望着距离,就算夜里,也应该不会被便溺味儿熏的睡不着觉。

    姜琬精神抖擞地坐下去,再检查一遍考篮,把要用的东西搁在最外面,然后闭目养神。

    流程上,乡试一共考三场,三天两夜,考生需在号舍里过两个晚上,和之前的县试一样,他经历过的。

    在这三场考试中,头场考八股文,第二场考策论,最后诗赋、经义,大框架是死死板板的,多少年不变。

    清一代考科举屡次不中的吴敬梓在《儒林外史》中借王冕之口控诉科举:“这个法却定得不好,把那文、行、出、处,都看得轻了。”

    不过姜琬倒觉得这个法子,对于他这个穿越过去不久的人来说,挺好的,只要死死记住科举文章、诗赋的框架,然后拿东西往里面塞就行了,若要是真的灵活起来,他自认为古代土著的智慧和见识,分分钟可能秒杀了他。

    这和他上辈子对古人的看法有些不一样。    头场照例是八股文打头阵的,四书五经文, 严格遵循“代圣人立言”, 这一意旨, 文中的思想、语言和思维逻辑方式, 都必须假托代拟孔孟的思想和文风,不能越儒家思想的雷池半步,一旦违于此,就是离经叛道, “文理荒谬”的废料了。

    比如宋代的柳永, 一不小心在科举的时候弄了些风月词汇,结果一辈子就“奉旨填词”去了。是幸还是不幸姑且不论,只是在科举这条路上, 他是没门儿了。

    头一场最不好写, 也最重要, 如果头场文章就被刷掉了,那么第二场、第三场的试卷就不用看了。不过也不是说第二、三场就不重要,就算头场文章写的远远把别人甩在后面,但是接下来的两场出了问题,同样可能会落榜。

    姜琬记得有次在北京博物馆展出的清朝末年的乡试墨卷, 原件均镌刻付印, 其中有落榜考生的卷子,文后有阅卷考官的评语:此卷拟取前列, 故首三艺均已付刻, 因二、三场太草率, 故抑之。

    大概意思就是第一场考的好,但是第二、三场没有写好,所以不录取他了。

    听起来很残酷的。

    稍稍想了一会儿这些,姜琬给了自己点儿压力,饱沾笔墨,开始在草稿纸上构思起来。

    ……

    次日上午,姜琬终于磨出一篇“代圣人立言”的八股文章来,他在心中默读数遍,自己觉得差强人意后,才认真地誊写到试卷上。

    一气写完,姜琬大大地松懈下来,这次,如果不出意外,他还是有那么考中的七、八成把握的。

    考完之后,这天,照例还是宿在号舍之内的,因为参加乡试的都是已经有功名的秀才,所以比起县试来,考官和考场的服务都更客气一些,在饮食和茶点的供应上,各种的服务上,够大方也够精细,总之,对姜琬来说,这次,比第一次参加科举考试,舒畅很多。

    当然,这个的前提是他比较顺利地考完了第一场,如果开场的文章没做出来,此刻,他恐怕要如坐针毡,状如疯癫了。

    号舍中,他已经看见几名这场文章没做出来的秀才,交完试卷,把头埋到被子里,哭的肩膀抖个不停,非常之痛心和绝望,他看了都觉得心酸不已。

    ……

    但凡第一场考下来的,第二、三场折戟的不多,姜琬也一样,所以接下来的两天,每天一场,他都应付的游刃有余,不算很费力地就考完了。

    从考场出来的一刻,他昂首阔步——本菇凉,啊,呸,老子这次又是一条好汉啊,为自己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