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琬很是头疼,头疼的不知所措。
“柳大哥还好?”他蹙眉,柳桐那么豁达一个人,怎么就没潜移默化这姑娘几分。
“都好。”路青荷的眼中又滚出泪了:“只公子一人受累了。”
姜琬:“......”
得,非但没转移话题,还把人家给招惹哭了。
姑娘,你这叫“话题终结者”,知道否。
“路姑娘,家妹一直缺个手帕交,老埋怨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够体谅,看在我和姜公子一见如故的薄面上,能否去开导开导家妹?”胡安玉在一旁看的替姜琬着急,想支开路青荷。
还好方才过来的时候,家里那个小祖宗缠着他,非要过来,这不,正在后面的绣楼中梳妆打扮呢吧,估摸着。
“我这便去和路小姐作伴儿。”路青荷敛泪福了福,告辞转身往后园去了。
她倒是个识趣的,也不算太招人烦。
***
“早知这样,说什么也不会带她来京城的。”秦真摇头埋怨。
夕阳穿窗,他脸上的线条比从前冷硬些许。
“秦真,我眼下顾不上许多琐事。”姜琬并多说:“顾玠和如玉暂时能保得住平安,我打算去往终南山一游......”
“终南山乃道士所居之地,他们讲究的是‘无为’,你去哪里作甚?少不得弱了功名之心。”不等姜琬说完,胡安玉就大呼反对。
“要做道士哪里当不得。我看京城的泓都观就成。兄弟还能常去看看你。”秦真跟着没头没脑地道。
他还没告诉姜琬,他中了武举,且抱着秦家祖上的粗腿,已经在等着朝廷下诏,编入禁军的大营了。
倘若遇到边关有战乱,他说不定直接就能上战场杀敌立功了呢。
运气不算太好。
姜琬道:“不是去做道士,只是去终南山寻个清静。”
一波又一波的,他哪里还静的下心来念书。
“还是怕昭城公主寻你的麻烦吧?”胡安玉拧着眉头问:“可万一她跟你杠上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东躲西藏也不是个法子。”
小小年纪,颇能瞻前顾后。
姜琬不得不说,他考虑的有几分道理。
他焉能不怕这个。
“我与你说个法子。”胡安玉道:“不如,你早早和宗小姐完婚。”
秦真一个激灵,差点儿蹦起来:“对对对,再没比这个更好的法子了。” “行了,哪有这样当兄弟的。”姜琬嗤了他们声:“你们不要打宗家的主意了, 就算她此刻来提, 我也不会应。”
“大丈夫能屈能伸。”胡安玉白话一嘴:“早晚你不得把宗小姐娶回家。”
秦真附和:“说的很是。”
姜琬:“……”
对二人相当之绝望。
“托付你个事儿。”姜琬转了话题, 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放到胡安玉手里;“你瞧着替我生点儿钱。”
胡安玉的手在空中顿了顿,没有推却, 收了银票放入袖中:“好。”
秦真在一旁不迭地摇头。
都说读书人清高,这人端的偏往铜臭里钻, 这叫什么来着, 有辱斯文?
“那就多谢胡公子了。”姜琬只顾和胡安玉说话:“用着的时候我再来找公子取出去。”
“随时恭候。”胡安玉不过问许多。
姜琬笑笑, 一拍秦真的肩头:“顾玠和如玉那里, 如果有事儿, 麻烦你帮他们一帮。”
秦真这才迷糊过来, 拽住他的袖子:“你真要去什么劳什子终南山?”
姜琬不置可否。
当断不断,反被其乱, 这京城,他暂时是呆不下去了。
“我陪你过去罢。”当着胡安玉的面, 秦真冷不丁说出这么句话来。
音落,三人都是一愣。
胡安玉噗嗤笑了, 目光顿在姜琬身上,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