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府上的准女婿升官了,他脸上也有光不是。
“谢谢老伯。”姜琬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塞在他怀里,不让他推辞:“太傅在家吗?”
老仆谢了他道,语气微揶揄:“太傅和小姐都在家呢,小姐这两日染了些许风寒,正在阁里养着,太傅在书房看书,您先去瞧哪个?”
姜琬一顿,不由得红了脸面:“自然先去拜见太傅。”
他看上去有那么心急吗。
急的连礼貌都顾不上了。
老仆笑呵呵地把他领去了书房,见了宗东方,翁婿二人寒暄几句,把北境的事说了一遍,各自沉默了一阵。
“竟想不到楠之会这样做。”宗东方道:“你在太子那边还留着他一命,于他于我,都算是仁至义尽了。”
姜琬的心胸,比他想的还要宽些。
“楠之兄才华不浅,若肯放下身段做事,必能造福一方百姓。”
这样的人要是悔悟了,端正心术,有什么是做不好的呢。
姜琬倒不是非要赶尽杀绝的。
宗东方不住地点头:“你说的对。”顿了下,他又道:“眼下陈遂被罢官,他的门生……”
是该趁着这个时机出手收拾了。
“毅王一旦回来,得知我进了他的地盘,必然咬着我不放。”姜琬道:“我必是顾不上陈遂的,太傅,您蛰伏这么久,是不是……”
该出手了。
宗东方翘了翘胡子:“唉,我在太傅这个位子上挪动不得,没有手伸到六部当中去,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陈遂当宰相的时候,处处弹压着他的门生,如今盘算下,真正能用的,似乎找不到几个人。
“陛下……不打算新任宰相了吗?”姜琬疑惑:“难道,他想一人独揽大小事务?”
就皇帝那个破身子,行吗?
宗东方睨着外面无人,道:“朝中形势愈发复杂,陈遂这一倒台,恐太子的身世要被翻出来了。”
姜琬之前听闻一点八卦,说太子不是陈皇后生的,陈皇后生不出儿子,所以把一位貌美宫女送到了龙床上,借腹生了个儿子养在跟前,便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果然宫中有这么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旧事。
难怪这次陈遂出事,太子未受一丝牵连,反而和皇帝的父子关系愈发亲密了,原来皇帝知道太子跟陈家没血缘关系。
“陛下其他的皇子,出身未必比太子高得了多少。”姜琬道。
他并不担心这件事。
宗东方摇头:“一旦太子的身世被翻出来,其他皇子怎么想,可就不是咱们能预估的了。”
历朝历代为了争储,什么事没发生过,他怎能不担忧。
姜琬道:“这事就算被翻出来,关键要看皇后认不认。”
如果皇后一口咬定太子是她生的,天下人能奈何。
“你是说皇帝仅仅罢了陈遂的官,并没重罚于他,是为太子的身世这件事留了后手的?”宗东方微讶。
姜琬谦逊道:“只是浅薄猜测。”
皇帝怎么想的,他也不知道。
又聊了会儿,宗东方收了话题:“今天说的话,我再想想,你去小茹那边看看吧。”
姜琬如得了赦令一般,行礼退出,脚步一阵风一样往宗小茹的院子赶去。
几乎可以说是迫不及待。
他也不知道自己急什么,反正就是想见到她。
这么一细想,姜琬走到宗小茹面前院子跟前时,脸面很红。
“呀,姜公子,您,您怎么不进来?”里面出来的小丫头紫雁见他杵在门口,茫然问道。
姜琬很没出息地舌头打了个结:“你们……小姐,可好些了?”
“公子一来,我们小姐自然什么病都好了。”紫雁俏皮地道。
姜琬愈发的不好意思,轻咳一声:“我进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