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琬:“东厢房没人住,这么晚了你真要走?”
听他这么一说,郑景的困意顿时涌上来了,他撑着道:“我还要去为太子办事。不能留在你府上。”
他现在还时不时的要为太子效命,没办法,七寸捏在人家手里,不得不听话。
“这么晚了,你去为太子办什么事。”姜琬想也没想就问。
郑景白了他一眼:“你怎么婆婆妈妈的。”
说完,轻功一纵,转眼就没了踪迹。
是了,登基之前,山雨欲来,太子在监视各处的动静,哪儿能让郑景闲着。
他一走,姜琬宽去外衫倒在帐子里,许久都没睡着觉。
一会儿想到毅王裴丰,一会儿又想到皇帝的手段,再翻过去又是太子……反反复复的,折磨的他几乎要疯掉的时候,五更的晨钟敲响了。
外头采苹抱着衣裳进来:“公子,该起床上朝去了。”
姜琬不甚清醒:“今天能告个假吗?”
他实在起不来了。
“公子。”采苹疾步走过去,伸手撩开帐子:“是不是病了?”
说着就用手去触他的额头。
姜琬没躲开,讪讪道:“太累了,你着人去宫门口说一声吧。”
他也不是不能撑着去上朝,只是怕混混沌沌的过去,万一说错话,弄个万劫不复可怎么好。
“是。”采苹巴不得她家公子多休息休息,“婢这就去,公子继续睡吧。”
“算了。”姜琬又叫住她:“别去了,我还是去上朝吧。”
采苹又折回来,看着他懒懒的模样,心头微动,鼓足勇气问:“公子,那我给你……更衣?”
她今日如魔怔了般,对成为姜琬房中人还抱一丝期望。
尽管姜琬早同她说清楚了的,这种贴身之事也从不让她做的。
头脑浑沌着,一时没拒绝,直到亵裤被褪下他才恍惚觉出什么,倏而拂去她的手道:“我自己来吧。”
话音未落,尴尬的事情就发生了——
早晨惯有的生理现象就这么大剌剌地……暴露了…… “公子……”采苹捂着脸, 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一点儿都不知道不动声色地退下保住她家公子的薄面。
姜琬懵了一瞬之后提上裤子:“你去打盆水来。”
心正一切可破。
他是这么想的,反正也没别的办法。
“是。”采苹趔趄了两下,才堪堪从姜琬的房里出来。
方才……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她家公子当着她的面那样,是不是把她当房里人看了?
公子总是不好直接说的,怕是要留给新夫人开口的吧。
采苹心中狂喜,双手发抖, 半天才打好一盆洗脸水。
姜琬穿好衣裳后自言自语道:“以后贴身的活儿,还是让小厮们来做吧。”
或是买个年纪小的丫头, 什么都不懂的,用着自在些。
“嘀咕什么呢?”窗外有人应和一声, 几声轻笑便传了过来。
五更天还未亮透的天光中, 秦真在他房外站着, 英武的眉梢凝着一层霜气。
“穿戴这般齐整, 可是想好要去见梅将军了?”
秦真点头:“嗯, 我不见他,还能一直赖在你姜侍郎家里?”
姜琬一时语塞, 顿了下却故意道:“想赖就赖着, 你看我这一院子老少的, 怎么说也缺干活的不是。”
秦真怒目瞪了他一眼:“姜琬,你欺人太甚。”
不就比他混的差那么一丁点儿嘛, 这也太看不起人了。
姜琬并非那个意思, 这会儿却不想解释, 睨着他无声笑了:“走吧,别墨迹了,去路上堵梅将军吧。”
晚了就碰不到人了。
这次大捷之后,皇帝非但命人在为毅王那边论封行赏,其余的人也没落下,非但没怪罪梅三韧,还加了他的俸禄,他也自然乐意为手下的人说好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