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宴然经常被迁怒,眼前一幕习以为常,甚至还有空安抚一下宴平乐的脾气。
两人在外面并不太小声地说话,傅清息自然注意到了她们,二话不说直接就把两人引进来:“老夫人、宴然,你们来得正好,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平南知州、豫州知州和南田知州。”
然后回过头对着三位知州介绍:“三位,这就是我之前提到的齐老夫人和小将军齐宴然了。”
宴平乐在大事面前很能端得住架子,大方的和三人打过招呼之后在傅清息的指引下坐在客座上,齐宴然落后一步,就发现了点不对劲的地方。
这豫州知州看他娘亲的眼神怎么像是看老熟人的样子,一举一动之间还有些激动。
她压下心头的想法先没有询问,而是坐在一旁悄然打量着这位知州。
不论旁的,这位豫州知州向和双虽年过三十,但保养得宜,颇有些美大叔的模样,尤其是侃侃而谈的模样,倒是很厉害的样子。
他看着分明比另外两位知州更为年轻些,但是举手投足之间看着更像是三人中最能拿主意的人,其余两人虽也不差,但更多时候会下意识看看这个向和双知州的眼神。
有意思。
齐宴然越看越能发现更多猫腻。
宴平乐粗中有细,也察觉到了三个人之间的不和谐,干脆先拿向和双开刀:“向知州似乎认识老身?”
宴平乐比向向和双大些,说这话也没什么倚老卖老的意思,很符合她的身份。
向和双表情本就有异,没想到在宴平乐点名之后居然连话都不会说了,结结巴巴好半天,才:“啊...啊?啊,是!是是是!” 日子是一天天的过, 打仗也是一天天的打。
宴平乐和向和双的事情暂且不提, 但是自从向和双来到傅清息的阵营之后确实帮了大忙, 他作为一个文官, 对军事之事或许远不如宴平乐,但对于人心的把控,却是一等一的厉害。
从平南知州和南田知州对他唯马首是瞻的举动中就能看出来这个人的手腕非同一般, 尤其是没多久之后,他靠写信陆陆续续为傅清息带来了一大批人, 为求贤若渴的傅清息解决了一大堆问题。
傅清息一个人来处理那么大片土地上的事情本有些捉襟见肘的窘迫,多亏了向和双的帮助, 不然真是得废老大一番功夫才能理清头绪。
另外一边的纪国虽皇权摇摇欲坠, 却还是硬生生派出了精锐部队前来围剿,护城卫的动向过大,哪怕傅清息多次封锁,但他们和纪国的一战不可避免的还是被宣国知道了。
腹背受敌之际,向和双独自在宴平乐帐前静坐一夜,带着谁也不懂的坚决,终究是自请去了宣国当说客,傅清息多次挽留,被向和双一应拒绝, 最后如愿带着谈判队伍去到了宣国。
不知道向和双做了什么, 宣国掉头开始和纪国死磕, 大大缓解了夹缝中的他们的生活困难, 可惜向和双暂时被扣住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傅清息每每想起,便觉得这种人才不该流落在外,心下多了几分思量。
外面的世界局势一触即发,倒是宴平乐三番五次请战都被齐宴然给临阵顶替了,心里气得不行。
“不孝子!不孝子!”
宴平乐手指气得发抖,指着齐宴然劈头盖脸一顿骂:“老娘就是这么教你的?临阵换将!还是换的你老娘!呸!哪个人这么臭不要脸的抢军功!”
齐宴然跟个闷葫芦一样不开口,宴平乐就是再好的脾气也得炸,更何况她本就是个炮仗:“你就仗着你那公主小情儿,就这么把你娘一脚踢出军队?!你娘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跟我斗!”
这句话倒是戳中了齐宴然的点,她觉得这个和傅清息没什么关系,是她自己请求要代替母亲上战场的。
宴平乐自从上一次作战不小心扭了腰,现在坐在马背上的姿势就格外别扭,齐宴然看不下去,自发请命上战场,没想到成为宴平乐嘴炮傅清息的资本。
所以齐宴然立马就出声替傅清息辩解了一下:“不是的,这件事跟公主没关系,是我主动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