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李娇鸾脸一红,啐了齐锐一口,目光温软深情,“你把我放哪里,我就把你放哪里,你不是说了,做人是相互的,你爱我,我自然爱你,你要是不爱我了,那我可也不会爱你的!”
齐锐被她这一睇看的心尖微颤,“你放心吧,我自然会让你一直爱我的。”
……
梁锟赶回京城的时候,朝廷开海禁的御令已经颁行天下,他紧着赶路,回到侯府,人就躺倒了。
安王那边已经接到了消息,也知道梁锟在南边收货,直接大手笔的包圆了几艘海船的货物,现在好了,这朝廷政令一下,闽粤一带一片沸腾,原本出海抓到是要杀头的,现在大家都可以造船出海了,这海货的价钱便直线下落,梁锟这趟生意做的,就一个“赔”字可以概括了。
原本是想借着海运发一笔横财呢,没想到却掉到了坑里,想到自己的几万两银子,安王恨的将书房砸了个遍,“周世泽、齐锐,孤要你们好看!”
安王已经收到消息,这开海禁的法子根本就是齐锐想出来的,他恨恨的瞪着梁勇,“你倒是生了个好儿子,怎么?还准备老大哪天登基了,再赏你个爵爷当当?”
梁勇也很无奈,他原本以为这个主意是静王跟他的幕僚们想的,自己儿子是不得不跟着上的折子,哪成想这主意根本就是齐锐出的,“王爷,齐锐年纪小,不懂事,臣回去一定劝劝他……”
安王一步步逼向梁勇,“劝?你怎么劝?你跟孤承诺过多少回了?连自己的儿子都管不好,要你何用?”
再想到梁锟,安王更生气了,他斜睨着梁勇,“不会是你早就投向了静王,你两个儿子一人一计,故意来坑孤的吧?”
这哪能呢?自己可是明晃晃的安五党啊,梁勇急赤白脸道,“殿下误会了,齐锐虽然是臣的骨血,但对外大家是不相认的,臣也劝过他几次,但终究是没多少用场,他看我这个亲生父亲,还不如个陌路人呢!”
安王目光中闪过阴狠的光,他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呢,几万两银子扔进去了,如果换个算法,没有开海禁之说,他的几万两可是翻手会变成十几万,几十万的,“这话可是你说的,那孤便是对他做些什么,你也不会拦着了?”
简宗颐知道安王要发作梁勇,早早便退到书房外头去了,他这次也折了不少银子,在家里被申夫人狠狠数落了半天,在外头听安王骂骂梁勇,也算是消消心火,但这会儿安王要出手对付齐锐,简宗颐却不能由着他的性子胡来,虎毒尚且不食子呢,安王要是收拾了齐锐,可等于是把梁勇给推到别人怀里了。
“殿下息怒,”简宗颐也不听壁角了,挑帘进屋,“臣觉得这次的事尚有计议的余地,”
他看了梁勇一眼,“侯爷莫恼,比起折损的银子,殿下更恨的是被人算计,不过以我看,便是齐翰林,只怕也是被人算计了。”
梁勇一愣,“此话怎讲?”
简宗颐一笑,“如果静王有意隐瞒,谁会知道开海禁的法子是齐翰林给他出的?可是这件事却被走漏了风声,可见静王那边,也没有多把齐翰林当回事,甚至说不定要的就是殿下您雷霆一怒,因为齐翰林,跟广宁侯翻脸呢!”
死个小小的翰林,惹的安王阵营内讧,这笔账怎么算都不亏。
安王恍然大悟,一拍书案,“孤倒是小瞧了这个木头疙瘩了!”
他转头看着梁勇,“广宁侯,你怎么说?”
梁勇抹了把额上的汗,“臣听凭殿下吩咐。”
他能有什么吩咐?安王看着简宗颐,“你说呢?”
简宗颐还是觉得齐锐是可以拿来一用的,“齐翰林跟侯爷到底一场父子,总不能这么一直不相认吧?依我说,侯爷不如再过去走动走动,咱们也不求别的,如今齐翰林正在筹建市舶司,六部都盯着呢,我听说敏王已经宴请过他们几次了,咱们也不能光看着。”
市舶司官位不高,却是个油水极厚的位置,自打齐锐领了这个差使,门槛都快被过来贺喜的人踏平了,搞得他不得不高悬免见牌,对于那些借托各种关系凑过来的“熟人”们一个个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