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嵰走了,静王才道,“你常年呆在王府太无趣了,不如偶尔也到别的府邸走走看看,便是不想出去,也可以将相熟的亲眷请到府里来做客,这亲戚们越走才会越亲。”
石王妃应了一声,“前些日子敏王妃还派人送了帖子来,说是凤鸣楼又出了新戏,请我过去看呢,”她当时找了个理由给拒了,现在听话音儿,她是到了出去交际的时候了。
静王挑眉道,“凤鸣楼?不会又是归鹤先生的戏吧?这个归鹤先生也是奇怪,早些年一个本子都不写,这儿子中了探花了,他倒是舍得把压箱底儿的东西拿出来了。”
石王妃笑道,“归鹤先生早年只是乡间秀才,便是有好戏本儿,恐怕也没人理会,现在有了翰林儿子,这原本八分的戏本儿,恐怕也变成十分的好了,自然求者如云了。”便是她在家里,也时常叫府里的小戏们唱《太真外传》给她听。
静王点点头,“既是新戏,那你便去捧捧场,”结缡多年的夫妻,静王也不瞒王妃,“既然父皇让我听政,我再藏拙就辜负了他老人家的信任了,这阵子因为开海禁的事,我太显眼了些,只怕再这么下去会招那两个的忌讳,可若是我就此再不出头,只怕又会叫父皇失望,唉,”
他轻叹一声,十分无奈的摇摇头,“现在只希望安王他们两个能把目光盯在别处,别看着我这个一事无成的哥哥。”
石王妃凝眉细思,“前阵子不是说鞑子叩关吗?安王掌着兵部,只怕这会儿大家都盯着他呢!”这其实也算是大家对安王能力的一次考量了,“夏尚书只怕熬不到秋天了,朱应节调回兵部,”石王妃也是将门之女,对兵事其实也是懂一些的,“新的蓟辽总兵又一直没有定来了,只怕,群龙无首啊~”
静王点点头,“可不是么,咱们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安王却不能再这么拖延下去了,也不看看外头的情势,兀自把个总兵官当成鱼饵,给自己招兵买马,便是敏王,也恨不得伸手去抢,”他已经有了腹案了,“这么闹下去,西边儿出了事,可就难看了。”
石王妃轻叹一声,“到时候苦的可是边关的百姓,生灵涂炭也不过一夕之间的事。”
静王有了主意,便不再跟石王妃说朝廷里的事,“我听说安王妃跟原先护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梁氏,这些日子走的很近,好像安王这次从南边运回来的海货都是她在帮着处理,倒真是个能人儿。”
石王妃眸光微闪,温婉一笑,“王爷说的是,当初梁氏在京城可真是风头一时无两,臣妾听闻敏王跟安王都有意纳她为侧妃的,偏梁氏性子傲的很,说宁为穷□□,不为富人妾,”她轻叹一声,“当时两位弟妹都很是松了口气呢。”
静王也是因为这个,对梁沅君才印象更为深刻,“没想到现在却是这么个结果,真是世事无常。”
石王妃抿嘴一笑,“臣妾倒觉得这会儿安敏二人都在暗自庆幸呢,不然真相曝出来,他们的脸往哪儿搁啊?”
侧妃是有玉碟的,把唯二的侧妃之位给了个丫鬟之女,不论谁娶了梁沅君,这会儿剩下的都只有尴尬了,“不过梁氏也应该庆幸,若是她真选了二王其中一个,这会儿只怕早就没了。” 既便是对梁沅君的出身有些遗憾, 但静王还是认同石王妃的看法, 如果他王府里有这么一位侧妃, 也得叫她一病去了,不然岂不成了京中笑谈?“你说的也是, 若不是因为她,简家也不会被皇上扫的灰头土脸的,”据保成透露的消息,永元帝这么不留情面的斥责简宗颐,其实也是对梁家有不满没处发作, 谁叫天子心疼梁怀乾的孙子呢?
也是知道了这个消息, 静王才越发想把齐锐笼到他的袖中,“我还听说林夫人对省吾的妻子不怎么满意, 你若是得了空, 不妨请她过来坐坐, 若是她有什么不足之处, 能提点的就提点一二, 我冷眼瞧着, 省吾倒是个长情的人,于女色也不怎么留心, 似乎有意守着李氏过下去了。”
石王妃并不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尤其是这些女人们都感兴趣的事情,因着此事,她对齐锐也很有好感,贵不易妻并不难做到, 但不纳妾就很难得了,“臣妾知道了,便是您不发话,臣妾也想跟您商量着,把齐先生府上的女眷请过来坐客呢,臣妾听嵰儿说起过,齐先生对家里的人十分看重,如今他府上两个妹妹都快到了及笄之年,出来常走动走动,将来也好说亲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