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警个儿高条儿正,说起话来字正腔圆,带着点京城口音。一字一顿,铿锵有力,一段说下来,就把那方圆给吓怂了,闭了嘴。
女警偏了下头,让旁边俩男警带着人去了外边的警车上。上了车,摇上窗户后,方圆还在念念不忘他的游戏,他以为按他的罪名最多也就是拘留十天半个月,不是什么大事,于是心里还颇有怨气,嘟哝了一句:“早不来晚不来。”
前边一直不说话的女警在他抱怨完后回过头,认真看着他,说:“你知不知道你爸妈都死了三天了,你还在网吧玩游戏,心心念念地挂着你的全杀,方圆,我真的是服了你。”
城北某茶馆包间内——
“听说章琳也参与了这个案子。”
“是,她非要参与,我也拿她没办法,多少得考虑考虑她背后的人,她是上面的人专门派下来查十年前的案子的,我多少还是要给点面子。”局长说。
“那案子不是结了吗?”
局长嘲讽地一笑:“呵,结了?你忘了是谁结的?”
“你是说……鲜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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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机场就不知道住的地方网怎么样了,要是网好就还是更新,网不好我就没办法了。晚安,么么哒。 因为半夜来了几个电话订花圈的, 陆均一夜没睡,忙了一晚才匆匆把顾客要的东西准备好, 几分钟前来了个破旧的小货车, 从车里下来几个人,哭丧着脸付了钱, 将画圈一一往车上搬。
听他们偶尔几句稀稀拉拉的对话,可以听得出是这其中某一位的家人死了。
陆均随口安慰了几句,顺带又推销了一下自己店里的“别墅”、“豪车”们。
本来这就是一家小店, 东西不太多, 许多都在仓库里搁着。这几人没一会儿搬了差不多半个店,还嫌不够,跟陆均说一会儿再来拉一车。陆均欣然答应, 送走人后, 跟着留下来的说要跟他一起去点货的男人去了仓库。
进了仓库, 开了灯, 满眼都是花花绿绿的纸圈儿模型。
男人突然朝着边上啐了一口, 一脚踢到他那破铁门上, “哐当”一声巨响,吓了陆均一跳。
“虚伪!人都死了, 烧再多有什么用!”
陆均看着眼睛通红的男人,退了一步,发现对方再没什么过激反应后, 淡定地去仓库里头拿人家要求的花圈了。
做了两年花圈生意, 几乎天天都旁观生死别离, 刚开始还有触动,时间久了也就麻木了。
把要的货搬到店外头时,已经麻麻亮了。目送这群悲伤的人离开,他关了门,返回到里头隔间的小床上,躺下闭目养神。今天有些累,平日里失眠到不行的他今天眼睛一闭,脑子里就开始做起了梦。
感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具体内容他说不太清,比较混乱,乱七八糟的也没什么逻辑,但相对于平日里的经常失眠的他来说,能睡着就已经很不错了。只可惜,总有人不识相来打断他。
“叮咚咚咚,叮咚咚咚……”有电话打了进来。
陆均打了个哈欠,接起电话:“喂?”
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陆均烦躁的神情一下子变成了无奈——是章琳的电话,她又自作主张跑来跟他商量案情了,这会儿正在门外。
他没有办法,总不能把位女士关外门外,于是他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身体爬起来给这位女王开门。再说,按章琳的性子,要开得晚了,搞不好就要踢门了。
“都六点了,你平时这会儿不早就起了吗?我还专门挑的这个点儿过来,没想到咱俩一点儿默契也没有。”章琳进了门就大咧咧地坐在了他乱糟糟的小床上。
陆均挠了挠头发,没睡好头昏昏沉沉的,眼里边儿又干又涩。他打着哈欠解释:“半夜有生意。”
听他这话,章琳就不乐意了:“这么敬业?”
“为了敬业福。”
章琳“嘿”了一声,操着京腔道:“不是,我说你还真准备卖一辈子的花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