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从另一边衣袖里掏出了一个东西。
青年轻轻地递了过去,在余烬云疑惑地眼神之中慢慢摊开。
掌心处躺着一片瑰丽如晚霞的鳞片,椭圆形的,泛着殷红的光。
“这是赤炎金猊兽身上最好看的一片鳞片,我觉得师父你拿去当个玉佩挂在身上肯定好看。”
之前万里就发现了,余烬云一身素净白衣,没有丝毫的装饰,连块玉佩都没有。
男人眼眸闪了闪,视线落在少年手上的那片鳞片上。
半晌才移开视线。
男人指尖微动,但是并没有立刻收下。
他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眼眸里有浅淡的光亮闪烁着,明灭可见。
“……这鳞片太粗糙了,你改日给我编个络子一起再给我吧。”
“好。”
万里听后微微颔首,而后将手中的鳞片暂时又放了回去。
“不过师父你喜欢我用什么给你编络子?我屋子里有一段玄光丝,你如果喜欢的话……”
“那东西太脆,容易断。”
余烬云沉声打断了万里的话,他沉默了一会儿,视线隐晦地瞥了一眼青年肩上的一缕青丝。
“用你的一段头发吧。”
“毕竟它能在赤炎金猊兽的火焰之中还安然无恙,想必很是结实。”
万里听后一愣,下意识地碰了下自己的头发。
他听了余烬云的话后有些好奇,好奇自己的头发是不是真的那么结实。
于是试探性地从头上扯了一根下来,这么猛地一下子,的确有点儿疼。
听见万里“嘶”的低声痛呼了下,余烬云的眉眼带笑。
一扫之前的阴霾,再一次显露出了万里的晴空。
春风和煦,顺着眉梢一起。
留下了一段柔软的眼波。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写多了,放松下,写个番外。 最大限度也只是堪堪覆盖住这整座不周峰而已。
万里疑惑地皱了皱眉,看向一旁的天玄。
“天玄,师父他这是去哪儿了?现在都已经是晚上了,他今日还回来吗?”
尽管周围浮灯草将一切都照亮着如同白昼,可也掩盖不了这时候已经是夜幕时分的事实。
“他回缙云了,将那段雪脉交由临沂打造成剑鞘。下午时候走的,今晚应当回得来。”
天玄揉了揉还有些泛疼的面颊这么说道。
“要不这样吧,你先回屋子里休息吧。他可能会和临沂闲谈一会儿,回来可能更晚了。”
天玄一眼便能够看出万里今日的灵力已经所剩无几,应当是很疲惫的状态了。
“万里,你还要去修行,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也还来得及。”
往日里天玄如果这么说了的话,万里一般都不会再说什么,乖乖地就进屋子里洗漱休息了。
然而今日却有些不一样。
白衣少年就这么坐在凳子上,一旁在浮灯草光亮映照之下,那树影斑驳,落在了他的身上。
好似浅灰色的花纹在衣衫,随着夜风缓缓而动。
他并没有要进屋的打算。
“……万里?”
不仅是天玄,绕是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折戟也觉察到了万里今日的不对劲。
刚才还因为天玄的话有些不爽的折戟视线落在少年身上,看着他沉默地坐着,下意识地担忧了起来。
“怎么了?你被那许重陵给欺负了?”
“嘿我这暴脾气!老子刚好在气头上,正愁找不到人发泄呢!”
折戟说着撸着袖子就准备去子月潭那边找许重陵,以为万里被欺负了,打算狠狠地帮他收拾一顿出气。
“折戟。”
折戟刚骂骂咧咧地要离开的时候,身后少年的声音清冷,比起以往时候要沉上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