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洛锦绣只在心里捉摸着,云景灏并不知情,只是觉得国公府的一行人走后自家媳妇的情绪似乎很快就调整回来,还莫名得有点高涨?
他看得出洛锦绣对徐氏这个长辈是发自内心地尊敬和喜爱,或许感情还不够深,那种态度却不可能是故意装出来给人看的,那么这忽然看上去这么高兴,又是为了什么?
还有,这两天搂着媳妇睡觉的时候,总觉得睡得特别香,早上起来也神清气爽,那种舒爽感和……咳,亲热之后的餍足又完全不同,这种感觉对他来说不算太陌生,怕是和她那特别的‘医术’有关联。
云景灏心中自有一番猜测,只是媳妇不说,他便继续装作不知,国公府的人都走光了,他也就重新继续忙活安保堂的事,有一阵子撒手不管了,随着安保堂名声逐渐打响,接的单子不少,着实挺忙碌,他不去坐镇光是让杜明杰负责,最近可把他忙得够呛。
也正因为云景灏不怎么在村里待着,家里的下人们又在纪管家的组织下忙活地里的活,各司其职很少理会村里的其他事宜,再者,村里凉皮作坊做得热火朝天的,谁能想到还有人有心思嘀咕些有的没的,所以大院的人还真没能第一时间发现村里悄然流传起来的一个传闻。
“几位婶子这是刚给地里的大叔们送饭了?”刚从家里出来不多会儿,碰见几个结伴从田地方向走过来的村妇,洛锦绣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只要不是和他们家有什么过节龌龊的人家,即便是家里早就不缺钱了,称得上是大户人家,洛锦绣对待一般村民的态度也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再说,村子虽然不算大吧,但也不可能每家每户都是谁都认识,至少洛锦绣就只是觉得这几个村妇有点眼熟,肯定是村里人,具体姓什么住哪里就不知道了。
对方几人看见她以后表情微微一顿,面上有那么一丝不自然,随后才跟着笑道:“是啊,景灏媳妇,你这是要去作坊吧?都快中午了,还要去盯着,这么辛苦啊,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前段时间不是家里来人,不方便经常去作坊,最近县城那边的铺子要的脂膏不少,得赶赶货。”洛锦绣随后回道。
其实真相是她为了每天能多滋养一些药材以此为借口让作坊里多制作一些脂膏,反正自打‘锦记’的脂膏逐渐打响名声后,需求量一直都是不断增加着的,如果知县夫人那边帮着宣传有了成效,还会迎来一批更大的需求,多做点脂膏出来也不必担心囤积着卖不出去。
洛锦绣随口打两声招呼后便转身往作坊走,并没有注意到等她稍微走远了以后,那几个村妇凑在一起小声地嘀嘀咕咕,议论的内容正是关于她的。
“你们说,景灏他娘的娘家人就这么走了是怎么个意思?景灏两口子也不见一块儿走,我还以为当初那位夫人特意去云家算账有多重视他们呢,没成想……”
“嗨!这有什么稀奇的,我倒是觉得很正常,你想啊,大家族里哪没有点糟心事,人口又比一般人家多,妻妾成群,子女也不知道有多少,家业大了少不得要有争家产的事,要是他们俩跟着回去了,不也得把家产分去一部分?说到底,景灏他娘都是已经嫁出去的女儿了,她的儿子只是外孙,那娘家的人里未必就有几个愿意让他回去的。”说话的这人说得特别笃定,信誓旦旦的模样好似多了解大家族的情况似的。
偏生另外几个人还都觉得有道理地点头,“说的也对。”
“不过我倒是觉得他们去不去其实都没什么,反正景灏他们现在赚的钱也不少,咱村里那个凉皮作坊卖的凉皮,我听说了,百味居卖的做好的吃食卖十五文钱,但人景灏他们家那作坊里卖的脂膏多钱?一二两银子一瓶呢!随便算一下都知道咱那凉皮作坊赚的也就是人家作坊的一个零头。”
说话的人语气破酸地看向脂膏作坊的方向,“能赚那么多钱,景灏夫妻俩未必就会惦记那些家产,像你刚刚说的,他到底只是个外孙,真回去了也不见得能分到太多。”
“那可不见得啊,赚的钱再多,如果有机会得到更多,还是自己应得的,谁还会把钱往外推不成?”
“算了算了,人都走了咱们这么胡乱猜没意义,和咱们又没什么关系,不提了,倒是那件事,你们说,到底是不是真的?”